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它不是想死。”礼铁祝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心底,“它是太疼了,疼得不想活了。”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刀刃,对着那颗急膨胀的、散着毁灭气息的黑色圆球。
“二爷走的时候教给俺们,欲望是人间烟火,是人活着的念想。”
“可这玩意儿,它只有欲望,却没有‘人间’。它只有念想,却没有能承载这些念想的心。”
“它就像一个只有油门没有刹车,还没有方向盘的破车,除了把自己开到沟里,没有第二条路。”
礼铁祝的话,像一记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看着那颗疯狂的能量球,那里面蕴含的,不只是毁灭,更是一种无处安放的、歇斯底里的痛苦。
“今天,咱们不杀它。”礼铁祝咧开嘴,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东北老爷们儿特有的、不讲道理的豁达。
“咱们啊,给它装个刹车,再给它扶上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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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俺听好了!”礼铁祝猛地一声大吼,声震四野!
“商大灰!”
“在!”商大灰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你那破嘴不是能吃吗?给俺对着那玩意儿吸!别他妈当饭吃,给俺当抽油烟机使!把它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怨气、毒气,都给俺抽出来!”
“得嘞!”商大灰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新的奋斗目标。他张开大嘴,〖虚无之口〗再次动,但这一次,不再是吞噬,而是在他嘴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高旋转的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硬生生地将那黑色圆球逸散出来的毒雾怨气,全都扯了过去!
“姜白龙!”
“到!”
“你那破酒不是能醒脑吗?别对着它吹!给俺绕着它吹!给它降降温!让它冷静冷静!告诉它,冲动是魔鬼!”
姜白龙苦笑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清冽之息〗喷吐而出,化作一道道环形的、冰冷的风,如同最温柔的枷锁,一圈一圈地缠绕住那颗暴虐的能量球,延缓着它膨胀的度。
“方蓝!”
“……”方蓝没说话,只是抬起头,他的〖概率之眼〗里,无数的数据流疯狂闪烁,他在计算,在寻找那股狂暴能量中最脆弱的平衡点。
“黄三台!”
“讲!”
“你不是能控毒吗?给俺把那些土白蚁都撒出去!别让它们啃,让它们爬上去,用你那毒,中和它那毒!告诉它,毒物见毒物,两眼泪汪汪,都是一个单位的,别搞内讧!”
黄三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礼铁祝的意思。她一挥手,无数土白蚁铺天盖地而去,却不再是攻击,而是释放出一种特殊的、带有中和性质的毒素,如同给那能量球敷上了一层“镇痛膏”。
“龚卫!”
“……”龚卫默默地举起了弓,却没有搭上箭。他的〖精准之眼〗,在等待,等待方蓝给出的那个,唯一的坐标。
“沈狐!”
礼铁祝最后看向了自己的仙家。
沈狐的眼眶是红的,她看着礼铁祝,重重地点了点头。
“用你的心,去告诉它。”礼铁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告诉它,有人爱,是啥滋味儿。”
沈狐闭上了眼睛,那颗曾经为情所困、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散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而坚韧的光芒。
〖情绪屏障〗不再是防御,而是化作一道无形的、温柔的桥梁,跨越了生死的界限,轻轻地触碰着那颗狂暴核心中的、最原始的孤独。
【……为什么?】
那怨毒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困惑。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俺们是人。”礼铁祝举着“克制之刃”,一步一步地,迎着那毁灭性的风暴,走向了能量球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