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在一旁什么也没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一直到三更天时,气氛才逐渐又慢慢热闹起来。
还有营妓上前,在篝火中跳舞。
虽然跳的很一般,但也仍然吸引了不少将士的目光。
周子明一向不好这些,神色不变。
片刻后,便让这些人往底下普通将士处而去。
气氛一时热烈到极致。
不断有人拍手叫好。
好在军中纪律严明,没人敢直接伸手。
张平安这才知道,原来淮阳关军中是有营妓的,来了这么几日,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吃的差不多了,但是张平安也不好离去,此时气氛正酣。
只好和老秃还有陈校尉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天色微明才结束。
张平安已经困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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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起身回去休息时,周子明身边的副将过来耳语道:“张大人,我们主帅邀您同行,顺便捎您一程,请!”
说完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平安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
和老秃、陈校尉几人打了招呼后,便起身在出口处等候。
随后跟着周子明上了马车。
同样是一夜没睡,周子明虽眉间略带困乏,但眼神还是依然锐利。
手指有节奏的敲着膝头。
半晌后,才道:“平安,你不用紧张,也不用猜忌,找你来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想捎你一程,顺便说说话罢了,有时候,一个人也是很寂寞的啊!”
话尾带着深深的叹息。
不复之前的清冷,多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真情实感。
张平安一时语塞,甚至有些微微惶恐,若说之前,他还觉得自己这个老乡只是有手段,有谋略而已,那经过这次战事以后,现在在这些印象之上,便更多了些惧意。
有些伴君如伴虎的即视感。
虽然周大人从来也没害过他,但被人看穿一切,捏在股掌的感觉总是不好的。
想了想后,张平安回道:“古人云高处不胜寒,大人现在恐怕就是这种感受。”
“可能是吧!”周子明模棱两可的回道。
片刻寂静后,才又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你呢?以后是什么打算?准备就在这小小同知之位上继续蹉跎下去吗?”
张平安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摇头笑了笑,认真道:“大人实在太看得起我了,我现还未年满二十,未及弱冠之龄,能身居从五品同知,已经是多少读书人一生梦寐以求的终点了,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我必是要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的,不敢奢求太多!”
对于普通读书人来说,他的人生已经太过顺遂了。
足够让大部分人羡慕!
“为什么要如此妄自菲薄呢?”,周子明轻蹙眉头。
“古有甘逻十二岁被拜为上卿,出使赵国,后有霍公十七岁便封狼居胥,受封冠军侯,都是人,又有什么不同?你啊你,身上始终就是还缺少了点狼性啊,将中庸之道贯彻得淋漓尽致!”周子明边说边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些无奈。
但不得不说,周子明看人很准,评价的是十分犀利的。
这话张平安自己也不能否认。
只谦虚地回道:“他们的确是天赋异禀之人,而且还有一点不能忽略的是,不管是甘逻还是霍公,他们都有家学渊源,再加上当时局势的影响,才能够脱颖而出,我自问不及,不敢和两位先辈比肩。”
还有一点他识趣地没说出来,两人虽均少年得志,但都未能长寿,一个神秘消失,一个壮年病亡,每每提及便令人唏嘘!
世人往往只看到了两人最绚烂的一面,却忽略了结局。
周子明听后继续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微微侧身用手撑着头靠在矮桌上,开始闭目养神。
张平安只感觉这个天被自己聊死了,瞬间有些尴尬,也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也仿佛变得难熬了。
约莫将近两刻钟后,马车才行到了城中央,经过张平安的住处。
车夫“吁”了一声,稳稳停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