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白瞎前几日喂他们的米粥了,喂狗也比喂他们强”,有小兵愤愤嘀咕。
赈济的粮食还是从他们的口粮里抠出去的,能不让人恼火嘛!
“我去看看”,刘三郎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刚走几步,只觉得眼前晕,这是浑身脱力的表现。
阮三从不远处奔过来,一把扶住刘三郎着急道:“我的哥哥哎,你先好生歇着吧,打扫战场有我呢,这次敌袭你可是出了大力了!”
说完不顾刘三郎反对,直接拉了一个小兵吩咐将人带回县衙睡觉,务必得亲自看着刘三郎在床上躺下才行。
这次敌袭对方一共损失八百余人,有些受了伤没跑掉,当场还没死透的,阮三直接带人挨个儿补刀。
军营这方则阵亡一百余人,受伤三百多人。
几个军医忙的团团转。
张平安在县衙苦守一夜,虽没受伤,但也熬得眼睛胀痛。
吃饱拿了热手巾过来:“大人,您敷一敷眼睛吧,舒服些!”
“你也下去歇息吧,陪我熬了一夜了”,张平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哑声道。
“那小的退下了”,吃饱轻声应道,躬身行礼后才轻手轻脚出门。
张平安躺在椅子上,太阳穴跟着一跳一跳的痛,眼前走马观花似的。
这次只是第一次,以后自己就要与这种生活常伴了,必须要习惯!
强迫自己入睡歇了两个时辰后,张平安才召了阮三过来核对战后损耗。
阮三有些忧心忡忡:“别的都还好说,就是邹大人情况不太好,军医说内伤严重,恐怕扛不过去啊!”
“让军医用最好的药,尽最大力气救治,邹平是个可造之材,人也年轻,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张平安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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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身带的行李里还有些百年老参片、麝香和七厘散,都是能治内伤的好药,待会儿我让吃饱给军医送些过去。”
“明白,待会儿我往军医那儿走一趟,交代一声”,阮三点点头。
又叹息一声:“邹大人能和大人共事是他的福气,您这么为他着想,一定没事的!”
战场上能有这些金贵的好药用,邹大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经过一场战争,县城的气氛比以前更凝重,听不到任何欢声笑语。
百姓们像鹌鹑似的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被认成是内奸!
昨日被斩杀的几人他们还没忘呢,谁知道他们这些人中谁是混进来的乱军!
张平安背着手,把这些看在眼中,这几天的努力算是白费了,一朝回到从前。
不过没关系,他有耐心和时间!
换个角度看,恐怕这些百姓短期内会十分老实,这样也便于治理。
不是全无好处。
……
到了傍晚,终于传回了好消息,老秃带着粮草安全回来了。
等张平安过去见到人,才现老秃也浑身是伤,铠甲被砍的破破烂烂,肩膀处用纱布包着,还在渗血。
“这是有人去劫粮草了?”
“还不是那帮狗娘养的,跟绿头苍蝇似的,闻着味儿就来了”,老秃骂骂咧咧,但语气还算轻松。“不过好歹粮草没出问题,不然就完了,幸亏老子过去接应了!”
“辛苦了!县城也遇袭了,还好粮食没被抢,情况不算太差,乱军也打跑了,不过我们自己也死伤不少”,张平安皱眉道。
“我知道,进城的时候听阮三说了,老实说,伤损比例一比七,这就算不错了。
那些乱军虽然武器装备一般,但个个身经百战,悍不畏死,十分难对付,以前我们将士的伤亡比例一直都比他们高,这次多亏是提前现他们偷袭,又占据着守城优势,你也指挥得当,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地个结果”,老秃摆摆手道。
这个结果已经比他预计的好多了。
尤其是张平安,有些让他刮目相看,虽然以前是文官,但指挥起来也头头是道,临危不乱。
抓内奸、守水井,一步不错!
还有在县衙院子进门处撒铁蒺藜这事儿,时机实在把握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