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单纯是用来记录小抄,还是手无寸铁情况下,唯一合法合规有杀伤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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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急眼了,抡着笏板就往人脸上抽。
谭曲:“……”
喻海笑道:“莫说朝会上动武,下朝了心火难消,蹲守同僚将其暴打一顿都常见。”
百官甚至能在宫道上打起来。
谭曲:“……”
莫名觉得入仕也不是一件好事。
虽能为万民谋福祉,但他不擅长拳脚。
喻海见他这般也没为难:“既然不想去就不去了。你今日见祈元良,觉得他如何?”
谭曲道:“甚是坦率。”
喻海想起祈善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实在不知他的“坦率”是怎么来的:“乐徵,此间事了,我替你寻个杏林医士,给你看看眼疾。”
年纪轻轻就瞎了。
谭曲:“……”
喻海不消片刻功夫就精神饱满。
只看他们的背影就知道前方有一场硬仗。
谭曲耐得住性子,待他看完几册内容艰涩的孤本,金乌已然西斜,喻海等人还没回来的意思。他想了想上午的场景,起身去准备伤药以及清热润喉的金银花蜂蜜水,顺着指引去了康国伤兵营。两国在谈判前仅是局部地区小范围冲突,伤兵营无伤兵,此刻很清闲。
听到谭曲借消肿祛瘀伤药的请求,医兵未刁难,只是让谭曲进来等一等,她去准备。
谭曲拱手:“多谢。”
医兵好奇道:“郎君为何这副装扮?”
谭曲:“身患畏光怪疾。”
此刻夕阳已经坠入地平线,喻海不曾说谭曲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祈善也不在此,他便放心解下帷帽解释说:“肌肤不得接触日光,否则浑身泛红起疹,严重甚至会溃烂……”
“你这怪疾可有寻杏林医士看过?听说医署那些杏林医士最喜欢这些疑难杂症了,若是郎君这怪疾足够怪,估计杏林医士还要倒贴钱给你看诊。”医兵还以为他形貌怪异吓人,没想到帷帽之下竟是一副清俊好颜色,略有讶异,再看第二眼,医兵露出迟疑之色。
“可是吓到女君了?”
医兵道:“郎君好生面善。”
谭曲心中咯噔:“面善?”
推算时间,他与祈善是在二十多年前结下杀身之仇。这位祈中书不可能在二十多年后还将他的画像传遍军营,让人警惕他这张脸吧?
这得是多大的仇?
好在,医兵下一句就打消他的担心。
“郎君与祈医队生得神似。”
相似到祈医队父母都生不出这么像的。
“祈……医队?”
这人又是谁?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医兵眼睛一亮,冲谭曲身后招招手,路过的祈妙被喊住。她还以为是同门师妹有什么请教,孰料医兵只是爽朗笑道:“你来瞧瞧。”
祈妙不解:“瞧什么?”
刚说完就看到背对她的少年郎转身。
露出一张跟祈妙很相似的面庞,只是少年略稚气,而祈妙作为女子五官更加柔和。从一些特定角度来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是双生子呢。祈妙一怔,谭曲也目露讶异。
“在下祈妙,字君巧,敢问郎君姓名?”
“谭曲,字乐徵。”
这个名字一出,祈妙眼皮跳了跳。
康国上下除了少数主君心腹,也就祈妙知道祈善的真实身份了。谭曲,谭乐徵,这个身份明明是她父亲祈善的,怎么成了眼前少年的了?再看少年皮相年龄,祈妙愈困惑。
这,总不能是个同名同姓的巧合吧?
祈妙选择按兵不动。
旁敲侧击打听谭曲来历。
谭曲也未隐瞒,只道自己是曲国丞相喻海府上门客,此次是奉了府上主君的邀请,随曲国使团一起来见见世面。这个回答挑不出错。
祈妙道:“世面见到了?感觉如何?”
谭曲:“诸君豪迈飒爽。”
祈妙不用想就知道那个乱糟糟场景,不由莞尔:“你不用替他们遮掩,乱哄哄像菜市场对吧?我次有资格上朝面君就赶上他们……那时候真吓坏了,还以为自己梦没醒。”
康国朝会,武德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