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为了不牵连这些兄弟,一绺毛肖明红应答着,“这些兄弟是为了我,而来这,做这样的事。我求死时刀快点,别连累他们。”
“有两个选择,杀了你老大,让你的兄弟离开这里,其二,送你们进衙门,全部在囚牢内呆上几年。”匡剑灵淡淡地说道,“你选什么?”
“你们走,兄弟。”
面对一绺毛肖明红的话语,没有人动,不过,都站起来了。
“快走。”
“老大,你?”
“我没事,没有做成你的大哥了,下辈子再来。”一绺毛向明红高声地说道,“只是,求你们一件事,我去了,家里病在床上我夫人若死了,请你们帮帮忙,把她与我一起安葬,死在一起,埋也埋在一起,我的那一对儿女,你们给我看着,若能有多余的一碗饭,救济救济,若你们自己也没吃的了,就把他兄妹俩卖了,卖的银両你们分了吧。拜谢了,各位兄弟。”
有点酸。匡剑灵摸摸鼻子,大声地说道:“你们还在这儿磨蹭做什么?还不想走,那就别走了,来,举剑,把这些人全杀了。”
蔷林鑫够爽的,立马挥剑做杀状。
“我们走。”还不走,想死么?都想活着,走了干净,回去了就是赚了。
段想钱走在最前面,小跑,快步,一个劲儿,没有停留。
这是去哪儿?后面有人在质疑着。明白人知道,这是去老大家的路。
段想钱在老大肖明红的房门前呆呆地立着,不想进,怎么向嫂子说?说老大被嘎巴了?这样说,嫂子不气死才怪呢。那怎么说?不知道,进去再说,瞧瞧嫂子的病咋样了。
进门前,段想钱还是把手指放在嘴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一刻,噤若寒蝉才对,静,比说好。
大家站在了大嫂的床边,默不作声。不对啊,平常这些人来到了这儿时,总是问寒问暖,说长说短的。
肖氏注意到了,也感觉到了别样,于是,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撑着床板:“你们的老大呢?”
问老大时,众人眼角都红了,黯淡的眼球内透出了闪亮的泪珠,汩汩下流。
“该死,这样不争气,提点老大,便流泪。”段想钱这样埋怨自己,用手拍打着脑袋,好一会儿,又哇哇直哭,这一哭,整个的男人们都嚎啕大哭。
“怎么啦?你们说啊。”肖氏尽管这样说,但是在心里有了答案,丈夫今天遇上不测了,“你们别哭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走吧。”
没有谁走,事情还没有做好。
“大嫂,只要我们有口吃的就有你吃的那一口,你的儿女一对,就是我们的儿女,就是我们亲生的,不会有两样。”段想钱与这班兄弟一起说,没有谁想撂挑子,肩膀硬硬的,男子汉一个。
“好了,你们有谁去把我的儿女叫来吧。”大嫂肖氏吃力地说道,“这小子,带着妹妹去哪儿了?”
好一会,出去寻找大哥一对儿女的人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竹篮,竹篮内有着半篮子的野菜。
“肖鸣,你带着妹妹过来。”
肖鸣很乖,用有着泥土被绿叶染绿的手牵着妹妹,听话地来到了妈妈的身旁。踏在了那一堆咳嗽出来的痰上。
大嫂肖氏伸出,一只手握着小儿肖鸣,另一只握着小女肖燕的手:“段想钱,来,我的这一对小儿,就交给你了。托你的福了。鸣儿以后,带着妹妹,要听叔叔的话,不要调皮。”
肖鸣叽呀着,这是怎么回事?点头,反正是母亲的话,就听,不反对:“妈,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妹妹的。我不但听钱叔叔的话,这一群叔叔的话我都听,这一群叔叔向来对我都很好,我相信他,他们对我说的都是为我好。”
“嗯,段想钱,你去吧,带着我的儿女。”咳嗽的大嫂肖氏挥挥手,“我累了,想休息,想睡觉了。”
没有理由不走的众人,带着肖鸣兄妹向门外走去。
段想钱走在最后,顺手还带上了门。
屋内,只有肖氏一人的时候,咳嗽的肖氏便呜呜地哭泣,以泪洗面。
肖氏吃力地从床上摸索着,这是一个老式架着床,高高的床架在上方,接近楼板,床架空荡荡的,没有蚊帐。
在床头的枕头下,有一个稻草搓成的绳子,静静地藏在那儿。
摸着了这根绳子不停咳嗽的肖氏,战战兢兢地起立,把绳头穿过床架上方,再回过来缩成一个活套口,让自己的脖颈伸进去。
这样的活套口套上,会越套越紧,紧紧地把人扣着,让人窒息而亡。
肖氏一只手牵着绳,另一只手摸摸套在自己脖颈上的绳子,含泪地说道:“儿啊,不是妈狠心,是妈迫不得已,你爸去了,我又重病在身,只能这样,了却我自己的身子,才让你们有活头。”
松开手的肖氏,闭上了眼,舌头慢慢地从口中伸出,露出了那点点红头,喂,生命的终止!
这是人生最后的时光,在肖氏的眼中,最先的是丈夫的影子:“我来了。”后来是儿女的微笑,接着,又是一个影儿,从自己的房梁上跳下,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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