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望着手中的集注,淡淡地道:“证据不齐全,莫要随意猜测。”
文吏应声:“卑职知晓了。”
将证物放好,许怀义本该与文吏径直离开,就在文吏将要熄灭油灯之时,许怀义忽然眉头一皱:“等一等。”
文吏立即僵在那里。
许怀义仔细思量,最近这段日子,他时常觉得哪里不对。
现在他总算知晓错在哪里?
谢易芝的案子,好似有些地方,证据都不齐全,仅仅靠谢易芝认罪和他们的推测就给了定论。
往常他不是这样办案的。
谢老夫人和谢相爷的死真是这样吗?
许怀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今日谢家族长拿出的证据,说出的话,其实更加荒唐。只是因为谢老夫人临死之前,与谢相爷见过面,就能推断谢老夫人死于谢易芝之手?
许怀义道:“我平日与你都是怎么说的?”
文吏躬身仔细聆听。
许怀义道:“生前见者,嫌疑最重。”
文吏将这话反复想了几遍,忽然睁大了眼睛。
谢老夫人死之前,见到的人是谢相爷。谢相爷突然去看一个搬去乡下多年的老妻,第二日那老妻就病故了。
文吏之所以没有往谢相爷身上去想,一来谢相爷已经过世,二来谢相爷一向名声很好,总觉得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还有一句话。”许怀义看向文吏。
文吏先是脑海中空白一片,然后吞咽一口,他猜到了许寺丞在问他哪句话,半晌之后他颤声道:“妻……妻死疑夫。”
许怀义缓缓点了点头。
文吏脚一软:“您的意思是,谢相爷比谢易芝嫌疑更大。”
许怀义纠正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证据和证言所指。”
文吏道:“这也不对,谢相爷杀妻原因是什么?”说完这话,他明白过来,原因就是谢氏族长向谢相爷告,谢老夫人在查谢易芝。
谢相爷不想让这桩事大白于天下,毕竟谢易芝是他唯一的子嗣,也是谢家最有出息的子弟。
“还是不对,”文吏已经混乱了,“若谢相爷杀妻是想要为谢易芝遮掩,谢易芝怎么会反过来加害他?”
“谁说杀害谢相爷的就是谢易芝?”许怀义道,“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凶手根本就是另有其人。”
许怀义话音刚落,天空忽然有一道闪电划过,光亮照入了屋中。
文吏登时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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