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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汝要脸否(第1页)

地下溶洞。

沈开阳踉跄着冲了进来,宽大的道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此刻狼狈不堪的身形。精心梳理的髻早已散乱,几缕花白的头粘在满是汗水和污渍的额角。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声。那双曾经充满掌控与漠然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惊魂未定的恐慌和深切的焦虑。他如同丧家之犬,惶惶然逃入这最后的巢穴。

他急促地环顾四周——原本应有精锐甲卫把守的入口通道,此刻竟空无一人!只有壁上几支火把在不安地跳动,将扭曲的影子投在湿漉漉的岩壁上。这异常的寂静,非但不能让他安心,反而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带来更深的恐惧!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他嘶哑地低吼,声音在空旷的丹房里回荡,带着绝望的回音。

他的目光扫过丹房中央那个巨大的、炉火已熄但余温尚存的丹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一张铺着兽皮的简陋石榻上。

石榻上,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精良札甲的将领,正四仰八叉地酣睡着。正是他倚为臂膀的庞鹿校尉!但此刻的庞鹿,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鼾声如雷,嘴角甚至流下了一丝涎水。他双目紧闭,但眼皮下的眼珠却在无意识地快转动,显然沉浸在药物带来的迷幻梦境之中。

“庞校尉!庞鹿!庞鹿——!”沈开阳几步冲到石榻前,声音尖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惶和愤怒,用力摇晃着庞鹿沉重的身体。

庞鹿被剧烈的摇晃惊扰,喉咙里出含糊不清的咕哝声。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那双原本应该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却空洞而涣散,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翳。他茫然地转动着眼珠,焦距涣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落在沈开阳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嗯……啊……?”庞鹿的声音如同梦呓,沙哑而迟钝,带着浓重的鼻音,“仙……仙长?您……您回来了?丹药……炼成了?”他显然还沉溺在药力带来的虚幻快感中,对沈开阳的狼狈和周围紧张的气氛毫无察觉。

看着庞鹿这副神志不清、如同烂泥的模样,沈开阳积压的怒火和恐惧瞬间爆!他一把揪住庞鹿的领甲,几乎是咆哮着吼道:“你的人呢?!你带来的那二十个死士呢?!都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入口无人把守?!!”

庞鹿被沈开阳的怒吼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眼神更加迷茫,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试图驱散那令人眩晕的药力,含糊地答道:“人……?哦……估计……估计去……去运丹了吧?仙长莫急……等他们……回来……”他似乎觉得这解释很合理,说完还想闭上眼睛继续睡。

“运丹?!运个屁!”沈开阳气得浑身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庞鹿脸上,“今晚不会有丹进来了!张经纬来了!他的人已经摸到我们的洞府了!就在这地底下!你还在做梦吗?!”他恨不得一巴掌抽醒这个蠢货!

“张……张经纬?”庞鹿迟钝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滑稽的轻蔑笑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仙长……放心……有我……有我精锐把守……一只……一只蚊子也……放不进来……”他努力挺起胸膛,想展示自己的威武,但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匹夫!蠢货!给我醒醒!!”沈开阳彻底失去了耐心,眼中凶光一闪!他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狠狠戳向庞鹿胸口一处能刺激气血、让人瞬间清醒的大穴!

“呃啊——!”庞鹿猝不及防,胸口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剧痛伴随着一股冰冷的气流瞬间冲入四肢百骸!他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从石榻上弹坐起来!那强烈的痛楚和冰冷的气流如同惊雷,瞬间驱散了笼罩在他大脑中的迷雾和药力带来的迷幻感!

庞鹿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的迷茫和涣散如同潮水般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剧痛和一丝被冒犯的怒意!他捂着自己剧痛的胸口,瞪着沈开阳:“仙长!你这是作甚?!为何下此重手?!”

“醒了没?!”沈开阳厉声喝问,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差点误了大事,你知不知道?!”

庞鹿被沈开阳眼中的杀气和前所未有的狼狈惊住了,他迅环顾四周,空荡荡的丹房,只有自己和暴怒的仙长。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和残留的眩晕感,沉声问道:“仙长……何事如此惊慌?属下……属下只是小憩片刻……”

“片刻?!”沈开阳怒极反笑,“你的人呢?!你的精锐死士呢?!都死绝了吗?!入口无人!通道无人!敌人摸到眼皮底下了你都不知道!”

庞鹿脸色一变,立刻辩解:“不可能!我的人就在洞府各处要害把守!定是……定是仙长您看错了!他们……他们可能正躲在暗处警戒,或者……或者换防时恰好走开了?”他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但语气已显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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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错?!张经纬的人就在上面!就在高阳楼!他的人已经在地下杀了我们的人,控制了通道!”沈开阳指着头顶的方向,声音嘶哑,“若非我跑得快,此刻已是阶下囚!你还在做梦!”

“张经纬?他……他来了?”庞鹿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长期对自身武力的迷信和对张经纬“柔弱书生”身份的轻视,让他下意识地反驳,“来……来就来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我们这么多精锐,还怕他不成?正好……正好把他拿下,献给仙长炼丹!”他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凶戾的光芒。

“拿下他?!”沈开阳简直要被庞鹿的愚蠢气疯了,“他的人早就摸到了地下!就在你呼呼大睡、你的死士不知所踪的时候!你的人头都快被挂在城楼上了!你还浑然不知!蠢货!!”

庞鹿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的剧痛和沈开阳的斥责让他彻底清醒,也感到了巨大的羞辱和一丝恐惧。他猛地站起身,虽然还有些摇晃,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锐利:“这……这不可能!我的兵……”

“没什么不可能!”沈开阳粗暴地打断他,语气急促而决绝,“此地已暴露!不能再待!马上把你的人召齐!一个都不能少!带上所有能带走的‘仙丹’和重要物件!我们要立刻搬窝!撤出高阳!迟了……就等着被瓮中捉鳖吧!”

就在他心神激荡、准备再次催促庞鹿之时——

“武曲星君。”

一个清朗、平静,却带着冰泉般冷冽质感的声音,突兀地从丹房最深处、一个堆满废弃药渣的阴暗角落里响起。

这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沈开阳耳边炸响!他浑身剧震,猛地循声望去!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武曲星君”——这是他隐藏在九君教内至高无上的神职尊号!知晓者寥寥无几,皆是教中核心!此人是谁?!

角落的阴影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开。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从堆积如山的药渣阴影中踱步而出。

来人一身洗得白的青色儒衫,朴素无华,与这阴森诡谲的丹房格格不入。他面容清癯,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宇间却凝着一股远年龄的沉稳与书卷气,只是那双眼睛,如同寒潭古井,深邃而锐利,此刻正冷冷地锁定在沈开阳身上,不带丝毫情绪,唯有锁定猎物的专注与……冰冷的杀意!

他步履从容,仿佛漫步在书院回廊,而非这邪教魔窟。火光在他清俊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更添几分神秘与肃杀。

“你……你是谁?!”沈开阳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微微变调,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将身体微微侧向庞鹿的方向,试图寻找一点依靠。庞鹿也终于彻底清醒,感受到那青衣人身上散出的无形压力,脸色凝重,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青衣书生停下脚步,与沈开阳相隔数丈,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吾乃心学院座下弟子,行九,号‘青衣千手’。”他的声音依旧清朗,却字字清晰,如同珠玉落盘,敲打在沈开阳紧绷的神经上,“特奉吾师之命,诛杀九君教邪道魁,肃清寰宇。”

“心妖!”沈开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惊惧过后,一股被冒犯的邪火猛地窜起!他厉声尖啸,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我九君教与你心学一派,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们为何要咄咄相逼?!赶尽杀绝?!”他试图用“井水不犯河水”来质问,掩饰内心的恐慌。

“井水不犯河水?”青衣千手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充满讥诮的弧度,那冰冷的眼神扫过丹炉,扫过那些散着诡异气味的药材罐,最终落回沈开阳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你九君教以邪丹蛊惑人心,以活人炼制药傀,聚敛不义之财,祸乱州县,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累累罪行,罄竹难书!朝廷衮衮诸公,或受尔等蒙蔽,或与尔等沆瀣一气,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凛然的正气与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天道昭昭,岂容邪佞横行?!朝廷无道,吾心学一派,自当替天行道!斩妖除魔!还这朗朗乾坤一个清平!”

“替天行道?!哈哈哈!”沈开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替天行道’!你们这些心妖又能好到哪里去?!整日鼓吹‘格君心之非’,煽动愚民,妄图颠覆朝廷,掀起滔天血祸!你们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是祸乱天下的根源!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九君教?!”

他指着青衣千手,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你们不过是一群披着儒衫、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比我们这些‘邪魔歪道’更虚伪!更该死!”

“辱我师门者——”青衣千手脸上那最后一丝讥诮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万载寒冰般的极致冰冷!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第一次爆出实质般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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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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