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邹荣只能先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黑压压一片,都是裁剪得体的深色西服。此时,鸦雀无声,每位董事都在翻看面前放着的打印材料。
听见开门声,董事们抬头瞧了一眼,跟邹荣对上眼。
这些董事有邹家达后加入的,但更多的,是当年跟邹父赤手空拳在码头打天下的老伙计。
邹家当年起家并不那么‘干净’,老一辈身上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一些江湖气,哪怕现在西服革履地装扮起来,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邹荣是船运公司做起来后出生的,那个时候邹父都四十了。
好像之前还一个儿子,但在码头斗争里,被仇家沉海了。邹荣为什么一心扎在音乐行业,或多或少也有点憷这些叔伯。
只是,今天不一样。
父亲病倒,他是邹家唯一一个能顶事的男人,他必须站出来把家撑起来,接过公司的重担。
只是目光对视的功夫,邹荣觉得西服外套下的衬衫都汗湿了,但这么几年的演艺圈不是白混的。
别管腿是不是软,但那小脸一板,眉毛一压,让人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秘书带路,邹荣快步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眼看着时间到了,大门就要关上了。
一般董事会开会都要锁门,中途谁也别走,谁也别进。这是最原始简单的方法,以防中途有人泄密,影响股价。
至于手机,像这种关乎公司未来的重要会议,屏蔽器一开,手机信号别想有了,如果有,那就多弄几个屏蔽器。
邹荣心里紧。
寻思着这门要锁上,方若兮可就进不来了。
“诶,那个门先别关。”邹荣说话了。
但负责关门的人却没听,反倒是看了眼董事席上一个干瘦干瘦的小老头。
这小老头很有名,但大家知道的不是他真正的名字,而是他的诨号‘鬼头金’。
平常,这位盘踞在港城,活的好像隐士。每年拿海运公司的分红,从不随意插手公司的决策,结果,今天却坐在了府总公司的董事席位上。
他光是坐在这,就让邹荣的压力大了三分。
“到钟未呀?”一口浓到南北方人都听不懂的港城口音。
他身边的秘书点了点头。
小老头抬手就那么随意一挥。
穿着黑衣服的安保人员就“砰”地一声关上门。
‘咔哒’一声,大门反锁。
直到董事会结束,谁都别想出入这间会议室。
邹荣:“……”
会议正式开始。
公司正规就是这点好,要换董事长,先先要像董事们来个‘公布罪状’。
列举董事长的一、二、三罪状,导致公司如何如何,对未来如何如何,然后再让董事长解释一下,最后投票表决。
简言之,就跟个‘小法庭’似的。
现在,起罢免董事长的那名董事已经开始言了。
也是当年跟邹父一起迹的老伙计。
邹父说过,这人跟他还是‘过命的交情’。
但几十年前的江湖义气,到底抵不过钱权财。
邹荣一边压着火,听人‘骂’他老子,一边观察着其他董事的表情,分析着阵营,估算最后投票的结果……
就在这时候,紧闭的大门被‘叩叩叩’敲了三下。
激情开麦的董事被自己吐沫呛了一下,“咳咳。”
有几人暗戳戳看向邹荣,寻思门外的人估计是邹荣这边的,不然他刚才闹那一出呢。
然后他们暗自笑。
没人会去开门。
那董事继续激情言,细数这次邹家被人恶搞,导致的损失,还有银行催债,资金链断裂导致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