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裔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指尖停留在桌上未动:
“嗯,跟前几天的不同。”
话音很轻,冷光晃过瓷盘边缘。
司郁歪了下头,嘴角翘了点弧度。
她伸出手,把贴在额前的碎拨到耳后,手指拂过耳朵上的微凉。
她低头盯着碗里剩下的饭粒,“明天不是要走嘛……所以想吃点好的。”
“去执行任务还吃不上饭?”
余影靠在椅背,托着腮,语气带笑,
屋里有小幅风声,空气压着淡淡调料味。
司郁没有反驳,只是笑了下,
筷子敲过碟子的细响落进短暂的静默里,
“前提是能回来。”
这话说得太自然,声音一落,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空气像被拉紧一样中断了一瞬。
燕裔舀汤的动作微微停住,勺子在半空悬着,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锋锐。
他眉心收紧,指关节轻敲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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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维持片刻,随即又恢复惯常的平静,无声抬起头。
忽然,燕裔蹙眉看向司郁,语气虽轻,却压得低沉:
“不会回不来,没有那种事情。”
他将勺子放下,目光直达对方,手指收紧又松开。
司郁眨了下眼,低下头,食指在膝盖边碰了碰,
像是自语般小声嘀咕:“那谁知呢。”
燕裔抿唇,手掌撑在桌面,指节收紧又舒展,
目光没有离开司郁:“最起码不会让你处事。”
余影用筷子收拾完碗角的米粒,那动作带着习惯性的仔细,指尖轻压着碗沿。
他把最后一口米饭塞进嘴里,嘴巴还鼓着,笑意隐在眸底,
语气含糊道:“燕裔说得对,你要在外头出什么事,还不如我们几个集体饿肚子。”
司郁听见这话时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下,眼神在餐桌上游移了一圈。
他舀了勺饭,动作慢半拍,把米饭送到嘴边,
神“放心啦,我贼结实。我开玩笑的,我不会出事,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屋外夜色安宁,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把桌面映得洁净微亮。
房间里静下来,只能听见筷子触碰瓷碗的清脆声响,
没有人继续讨论关于明天的话题,引擎似的噪音远远散去,
空气静谧中却积蓄着难以言说的沉沉气氛,连呼吸间都有些凝滞。
所有人都在默默吃饭,彼此间偶尔抬眼,
又各自低头,仿佛这个晚上被一种无声默契环绕。
司郁吃到一半忽然弯腰,目光在桌下扫动一瞬,
摸索着从椅子旁边拽出一瓶汽水。
她取三只小杯,动作快而轻,把瓶盖在桌子边沿敲开,
一声闷响后汽水气味在空气里一点点散开。
汽水倒入杯子的刹那,泡沫翻涌,她把三只杯子推到桌前,
其中一杯直接递到燕裔面前,有些调皮地扬了扬口型:
“喝一口庆祝——”
余影坐直身子,肩膀微微前倾,眨眼盯着杯子追问:
“庆祝啥?咱们吃顿好的,明天也还得活着回来!”
司郁没急着喝,她一边点头,一边将筷子横在碗上:
“对,吃完这顿,还可以有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