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调子忽然一扬:
“哟,肯承认受我恩惠了?倒挺识趣。我还以为你除了会怼人和装天真,其他啥都不会呢!”
司郁翻了个白眼,把头偏向一边,略微仰起下巴,没半点认输的意思,语微微快了些:
“谁稀罕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电话那头传来先生压低的笑意,像是嘴角微微挑起,
紧接着又是两声带着鼻音、闷闷的咳嗽,
似乎他腾出手掩了掩嘴,声音听着更加含糊了些:
“好了小祖宗,你又不是第一次跑这种任务。有事就跟我说,被惦记上了别逞能。燕裔也不是泛泛之辈,你最好小心点。实在藏不住,能赖就赖,能跑就跑。”
司郁用食指慢慢卷着耳机线,唇角无形微微噙起,
随口应了一句,语气里多了些轻松:
“知道,我还能让自己吃亏啊。反正他怀疑归怀疑,但没有证据。我会留意的。”
先生停住动作,指尖轻触床头柜边缘,好像在权衡什么。
房间里的光直直投下来,斑驳落在他修长的手背。
他声音压低,嘴唇线条绷得更紧了些,少见地认真起来:
“记住。碰上危险,别逞强,你还有我。明白么。”
空气仿佛静滞了片刻,
司郁听见这语气,不由挺直背脊,视线顺着自己的床边小几擦过水杯沿,
微微偏开目光,手抵着大腿侧坐正了几分,
没忍住动了动脚趾,小声答道:
“我知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先生嗤笑了下,眼角余光掠向窗外,语调里仍然懒散带戏谑味道,连话尾都托得松软,
“成,你这样说,我就信一成半吧。剩下八成半,就当你还会闯祸得我亲自飞过去捡回来。”
司郁动了动,膝关节顶着床沿,把原本斜放的玻璃杯往前推了推,又缩回手。
她嘴角弯起,眸中带点不易察觉的愉快,很快低头掩饰,轻声说:
“飞过来也好,正好带点吃的。”
先生拖长呼吸,没立刻接话,只是鼻腔漫出一声短促的哼笑,
声音在冷冽和玩笑之间晃动,说:
“你啊,欠收拾。不如改天我直接来给你做顿饭,顺手再替燕裔打一顿怎么样?”
司郁低头时丝垂落额前,片刻不语,
眼中浮现那个总爱嬉皮笑脸的男人挥弄菜刀的模样,
嘴角隐约忍耐住笑意,指间不自觉捻了捻袖口边缘。
“别,再打架总得送急救,你们两个人打起来真是完蛋了。”
先生嘴边的笑意更浓,却还是带着那股子慢性子气,
音色轻飘飘地落下。
他拨了一下床边的东西,是自己彻夜翻阅的一些记录,很有意思,但是先生没打算现在告诉司郁:
“行吧,那你安心待着。但别忘了跟我保持联系,位置变化了提前定位。要真出了意外……可别怪我事后清算。”
司郁微微偏头,嘴角却挑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她随手将手机换了只手,动作懒散:
“行啊,反正你一向能掐会算,不怕被你揪出来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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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听筒里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擦声传来,
先生像是从软绵绵的靠着变成坐起了身,嗓音比前一刻清醒许多。
他带着点玩笑意味地半真半假问:
“那还需要老师再提醒一句注意安全吗,还是你准备现在随便表个态?”
他的语调里依旧拖着那份慵懒,又并不遮掩几分似有若无的怠慢,
指间或许还拨弄着手边的笔记本。
司郁闻言撇了撇嘴,眉梢略挑,轻哼一声,整个人仰在椅背上,语明显放慢:
“你爱提醒就提醒呗,反正我不听。”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