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想叫你探听消息,但是我想大概率他应该也不会信你了,而且,若是做局把你牵连进去,也十分不好,这才是我一直引导你和他断了的原因。”
说到此处,司郁手掌慢慢合拢,落在膝头。
“吴澜,帮我做一件事,做成,咱们就是合作伙伴,就是朋友。”
吴澜闻言,面上显得十分有信心。
“你尽管说吧。”
吴澜微微前倾,他声音平缓,目光不闪避地落在司郁身上。
四周并无多余的响动,他没有流露出异议,只是静候答复。
看吴澜这么上道,司郁轻敲指尖,唇角抿着未彻底散去的笑。
并不觉得白费口舌,换来吴澜自动站队已足够。
房间里光线明亮,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掩映了内部的安静,司郁心思却聚焦于眼前的局势。
吴澜一贯谦和礼貌,说话时始终抬头正视。
家族教育使他养成温和克制的作派,眉宇间带着浅淡的孤寂。对
方若步步紧逼,他也能瞬间拉直脊背、收敛所有微笑。
然则这种性格下隐藏的分寸感,也是旁人不易察觉的棱角。
然而,并非每个人都须将他逼至绝路。
司郁以旁敲侧击的言辞引导,让吴澜对决定的改写浑然天成。
吴澜仍未移动,茶杯边缘滑过他指尖。
清晨冷意尚未散去,桌角阳光渐浓,吴澜的耐性显现端倪。
他一动不动地静听,实则心思波动全现于指尖轻扣的细碎节奏。
他想与司家交好,连这种目的也无掩饰,甚至在早时一个眼神便流露出来。
司郁其实早已看穿他的小心思,并不打算拆穿。
吴澜心里那些算计混着家族的吩咐、自身的考量,终归难以遮蔽。
而司郁对此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像默认了某种交易关系。
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彼此间搭了一座微妙的桥梁。
无论吴澜是出于自愿还是被命令驱使,此刻站在司郁这边的事实本身就很有价值。
对司郁来说,这人当前够用便行,至于后续如何,完全可以日后另外盘算。
静谧时分,两人的影子交叠投在地板,且都没有主动疏远一步。
于是司郁抬起下巴,语调平常,仿佛处理一桩无关紧要的事:
“查张佳栋是不是牵扯有关于下半身的丑闻,最好和钱小草他们家有关,没有的话也没关系,就当我给他使绊子解解闷了。”
她说完这句话,视线朝窗外停顿片刻,再回过神。
司郁用甚至漫不经心的语气叙述着,近乎谈定价的交易。
有句话说,欲让其亡,必先让其狂。
张佳栋此前所为,每个细节都被司郁暗中记下。
即使燕裔那时保持克制、没有对张佳栋多加责备,司郁心里却默默记账,不再隐忍。
而吴澜听司郁继续开口,呼吸变慢但并未出声打扰。
曾经张佳栋的张扬跋扈,燕裔顾及场合和司郁的面子无意表意见。
那个时刻,她对身侧众人的言语反应冷淡。
但这一切,并不说明她就是不在意。
深藏的情绪未必会消散,总有人会在关键节点做出补偿。
司郁手掌搁在桌上,静静等待。
没有边界的人,总会有自食苦果的时候。
吴澜没想到司郁会直接把目的抛出来,还带着那种冷静算计后的平常语气,
像谈一场缺了感情的买卖。
他下意识沉默两秒,视线短暂地在桌角停留,额角微微紧,
虎口处的肌肉绷起。
他指尖敲着裤缝,却努力让自己声音充满自信:
“明白,那我尽量快点给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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