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微微颤抖,终究让原本绷紧的神情稍稍缓和。
“但有件事,你要记好了。”
“你以后若是再敢避重就轻或者包庇他——”
她停住,这句话半悬在空气里,厅里的时钟滴答声突然变得清晰。
她指尖滑过椅沿,声音断开留下片刻无言,
气氛骤然停滞,连窗外晚风似乎都停了一拍。
吴澜挺直背脊,手心里的汗还未退去。
他双手交握,指节透着力道,关节泛着浅白色。
他垂下眼,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呼吸急促。
那沉默压在舌头上,像是谁悄然在门口等着下一句。
“我会让你知道,被我放弃被司家放弃是一种什么味道。”
她从桌子的另一侧看过去,视线略过桌上茶杯微隐的水汽。
鼻端浮起淡淡茶香,
语气像擦过锋利边缘,本能生出距离。
“虽然咱们两家爷爷是朋友,但你自己也知道,不是我爷爷年轻时候那些战友性质一路风霜雨雪中走过来的老朋友。”
她手掌从桌子边缘移开,留下一点掌印热度。
语气收紧,没有寻常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只剩规矩被用作告诫。
也就是说,是老了新认识的普通朋友,
利益上没什么纠葛,但要是出现什么损伤自己的利益纠葛,
就会立马断交的那种。
房间里的冷气流动,纸张偶尔出轻微摩擦声。
她把这段关系界定得极清,言辞短促,没有回避任何刺痛。
真的至交好友,在燕、迟、陆那三家,
她视线偏向窗外,语调低平。
空气里充满未言明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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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爷爷和他们真是一起经历困难走过来的。
她嘴角无声冷笑,目光像寒霜扑面。
吴澜缓慢呼出一口气,目光在屋顶停驻片刻,像是真的暂时松了劲。
他双手不自觉摩挲着椅子的扶手,稍稍僵硬地抬起嘴角,
“放心吧,放弃了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
司郁听到这话,轻哼一声,那短促嗤笑仿佛在安静室内划破沉闷气息。
窗外有风掠过,帘角随之晃动。
她站起身,衣摆拂过茶几上的杂志,杯沿碰出细微的声响。
她顺手把髻梳理得服帖整齐,动作干净利落。
肩膀随之收紧,整个人气场一变,锋芒回敛,
从方才的锐利回到了都市少爷惯有的疏阔随性。
“张佳栋那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沙旁暖黄色灯光映在她脸上,她看向吴澜,
“你和他的关系,暂时应该彻底断一断。”
司郁说话时神色沉稳,语均匀。
她没有继续追问旧事,只是倚在沙边,
把话题引向实际行动。
“以后如果是跟我司家有关的事情就提前报备,别等我问出来才支支吾吾。”
她言语不快不慢,却带着不容推诿的语气。
“总感觉张佳栋还有小动作。”
吴澜顺势点头,视线落在她手上,语气迅低了些:“好。”
他这回答应得格外快,动作利落且态度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