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远处零零落落的灯火闪烁,他微微侧头,
只极轻地开口,声音掺在夜晚安静的气息里:
“小鹿,人有聚散,我还没能帮你清理好你家里的事情,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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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鹿稍抬下巴,视线顺着桌沿,望进他的眼睛。
呼吸间带来淡淡酒香和刚刚烤过肉的余味,空气中隐约混杂起木炭热力未尽的温度。
两人的距离被桌沿压缩到狭窄几寸。
她下意识拨弄桌上的啤酒盖,有些失落地低声说:
“确实不合适。”
人家已经答应帮自己了,
桌面上的水渍映着虚影,她手指无意识地点了几下,目光落在桌角。
怎么可以妄想着和人家做一辈子的朋友呢?
司郁并未察觉她心底全部思绪,但看着她嘴唇轻轻抿起、眉头微蹙,
也猜到她又陷入一些消极的念头。
她呼吸停顿了一瞬,看向窗外黑暗,又转回她身上。
叹道:“不要多想好不好?咱们现在的任务是不是还没完成。”
钱小鹿点点头,眸子里闪起一丝光亮,喜欢的食物气味还残留在空气里,
她侧过脸,神情稍有振奋,为那不远的未来感到安慰。
是啊,没什么比解决当下困境更重要的事情了。
夜色愈深,整屋显得特别安静。
湿润的晚风透过半开的窗缝,房间似乎都笼在一层夜风包裹的潮湿感里。
窗外偶尔响起稀疏的车鸣,透进来只有断续的声音,像时间都安静下来一样。
烤炉里的火苗渐渐收敛,橙黄色的光在墙上摇曳,
投在钱小鹿和司郁的脸上,把表情映得忽明忽暗。
屋内光线与外头夜色交融,桌面上的啤酒瓶倒了一排,桌面玻璃上有冷凝水迹。
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钱小鹿原本只觉得脸颊略热,
温度一点点漫上耳畔,呼吸也是黏腻而缓慢。
她眼神变得迷蒙,话音也带上一点醉意的颤。
“姐姐,你听我说。”
钱小鹿伸出手轻拽住司郁衣角,动作软绵像在寻求依靠,
语气变得黏腻,像怕失去支撑一般,
“我小时候,真的挺惨的。”
司郁转身坐好,椅子出轻微摩擦声。
一只手倒了杯水递过来,另一只手抬起,护着她靠在椅子边不滑落。
说:“你愿意就说,我听。”
钱小鹿咬着嘴唇,牙齿轻轻按进唇瓣,视线时而低垂在自己脚背,
时而又不自觉滑向窗外,眉峰微蹙。
她嗓音略微涩,短促的气流里带了点自嘲:
“其实周围人一直都说我是小麻烦,就是那个特别碍事,总是拖累家里的倒霉蛋。其实……小时候……”
她停了下来,手心贴在膝盖上,指尖摩挲着布料褶皱。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桌对面的钟表滴答声。
钱小鹿抬眼,目光与司郁相撞,一瞬间,
她眨了眨眼,眼眶泛起湿意,轮廓蒙上一层薄红。
“我爸妈打人很凶的……他们骂得更狠。每次放学回家晚一点,我妈就让爸爸拿鞭子抽我们,就像打牲口一样。姐姐比我能忍,她总是护着我的。有次我们偷吃多煮了一碗粥,被现后,姐姐一口气扛下所有,说是她贪吃。”
说到这里,她嘴角微微扬了一下,动作僵硬,像是在勉强自己。
脸色愈失去血色,指甲陷进掌心也没察觉,眼神浮现水雾,灯光下反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