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司郁那张脸上依旧保持着无所畏惧的神情,
但此刻却不是无所畏惧的时候。
因为新的问题马上被司郁提出来了——
"关于我的海外账户,先生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司郁话锋一转,突然间提出了一个敏感的话题。
她原本以为先生会不认账,或许会顾左右而言他,用其他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先生根本没有闪躲,十分真诚且自然地回答,
并且毫无愧疚心地坦诚相告:"对,没错,是我,怎么样?"
他的态度似乎暗示着这件事并不值得他过多的烦恼,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司郁无言以对,只能出一声无奈的轻笑:
"……哈哈哈,很好。"
这样的回答可太好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想办法走吧。”
先生打了个哈欠,小声说道
本来他是不想来的,
但是这么精彩的鸿门宴岂能放过。
先生看了一眼东边出口的位置,
那个出口其实也不是出口。
走过这个门,会沿着另一条走廊,
再次回到西边入口的位置。
这里就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循环走廊。
“出去的办法只有走你进来的那个大门。”
先生怪笑了一下,似乎是想看司郁狼狈的表情,
但是她的表情都藏在面具之下,
先生又觉得没意思,
视线放在她的礼服上,简单素净,和这里的大部分人一样,
照理说,一般人,不会认出来这一位是谁,那一位是谁。
但是很难保最后的主办方,会不会一眼认出来。
就像先生能在所有的白色里,认出叫司郁的那个。
而这个宴会的主人,很有可能,比先生对她的关注还入魔,
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展廊,
广阔冗长的展廊,只为了一个人。
说实在的,
不是纯爱就是变态。
但是前者看起来应该不太可能了,
这个宴会搞得鬼鬼祟祟一点不大方一点不体面。
先生的步伐稳健而自信,带着司郁走向大门的中心位置,那是他们进来时经过的地方。
灯光柔和地洒落在地板上,映照出两人紧密同行的影子。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中央区域时,守候在附近的管家微微转动身体,
将沉默已久的目光投向他们。
在这一瞬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令人窒息。
不是仅仅来自于管家,还有那些散布在房间各处的人。
这些白色面具的主人动作惊人的一致,
机械化地转动身体,视线纷纷聚焦到司郁和先生身上。
那种仿佛经过精密计算后的集体动作,竟然产生了一种别具一格的诡异协调感。
司郁不由得心头一紧,脚后跟似乎罩上了一层冰霜,
透出一股寒意,微微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