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堵死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波波夫冷哼一声:“说得比唱得好听。建设需要时间,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我们现在需要看到实际的利益!”
“当然有。”黄智仿佛早有准备,又拿出两份不同的文件,分别推给他们。
“这是我们规划的第一批项目。给美国朋友的,是特区内所有玉石和稀有矿产的优先开采权,以及一条连接泰国港口的贸易公路的承建合同。给苏联朋友的,是我们即将兴建的,包括水泥厂、钢铁厂、化肥厂在内的十个工业项目的合作协议。”
他靠在椅背上,微笑道:“先生们,我给你们的,是能够写进财报,能让你们国会和政治局满意的,干净的、合法的、长期的利润。而你们想要的那些,是上不了台面的脏钱。孰轻孰重,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
麦克和波波夫沉默了。
他们看着手中的项目规划,那上面清晰的利润前景,让他们无法反驳。黄智没有拒绝他们,而是用一个更大的、更具诱惑力的蛋糕,换掉了他们眼前那块带毒的蛋糕。
他把他们从“分赃者”,变成了“合伙人”。
最终,麦克收起了文件,站起身:“你的方案,我会向华盛顿汇报。但黄主席,希望你记住,合作的基础是信任。我们不希望看到一个不受控制的国王在这里崛起。”
“我不是国王。”黄智也站起身,神情肃穆,“我只是一个看家人。为这片土地上二十五万华人同胞,看好这个家。”
送走两位各怀心事的“财神爷”,段希文忧心忡忡地对黄智说:“主席,你这是在走钢丝。他们今天虽然被你压下去了,但他们的贪婪是无止境的。”
“我知道。”黄智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群,“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用未来的利润,换取现在展的时间,这笔买卖,我们必须做。”
他转过头,眼神变得锐利。
“安抚好外鬼,现在,该清理内祟了。传我的命令,成立‘谷勐特区最高人民法庭’,三天后,在帕桑的中心广场,对坤沙及其核心党羽,进行公开审判!”
“公开审判?”方振武在一旁不解地问,“直接一颗子弹解决不是更干脆?”
“不。”黄智摇了摇头,“一颗子弹,只能杀死他的肉体。而一场审判,诛掉的,是他在人们心中的‘魂’。我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旧时代的王,是如何在人民的面前,低下他高傲的头颅。我要让‘法’这个字,成为这片土地上,新的神!”
对坤沙的公审,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大戏。
审判当天,帕桑的中心广场人山人海。不仅有本地的掸族民众,还有从谷勐赶来的华人,甚至还有一些被特许入境的,来自泰国和缅甸的记者。
法庭就设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背景是那面黑底金穗旗。法官和陪审员,由新成立的特区管理委员会成员,以及从民众中选出的代表共同组成。
当昔日不可一世的坤沙,穿着囚服,被两名士兵押上被告席时,人群中爆出震天的怒吼和诅咒。
整个审判过程,黄智都没有露面。他只是坐在远处一栋建筑的二楼,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
法庭上,一个个证人被带上来。
有白苍苍的老农,哭诉着坤沙的军队如何强占他的土地,逼他种植罂粟。
有失去孩子的母亲,泣不成声地控诉,她年仅十四岁的儿子,是如何被强行抓走当了兵,最后尸骨无存。
有被毒品毁掉一生的瘾君子,用自己枯瘦如柴的身体,展示着坤沙帝国的罪恶之源。
……
每一项指控,都像一把重锤,敲打在坤沙的尊严上,也敲打在每一个旁观者的心里。
坤沙从最初的强作镇定,到后来的面如死灰,最后彻底崩溃。他咆哮着,咒骂着,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民众愤怒的声浪所淹没。
最终,法官庄严宣判:坤沙,犯战争罪、贩毒罪、反人类罪,数罪并罚,判处终身监禁,终身从事强制劳动改造,以赎其罪。
当判决落下,广场上爆出经久不息的欢呼。人们庆祝的,不仅仅是一个恶魔的倒台,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当家做主的感觉。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高高在上的“王”,也是可以被审判的。
这场审判,像一场净化灵魂的风暴,彻底洗去了坤沙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精神烙印。
而黄智,则趁着这股“东风”,立刻推出了他的建设计划——“谷仓计划”。
在公审结束后的第二天,一份覆盖整个谷勐和帕桑地区的巨大工程蓝图,张贴在了每一个村镇最显眼的位置。
计划的核心,是建设。
以工代赈,全民建设。
“告全体公民书”上,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写着:
“……和平不是等来的,饱饭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从今天起,特区政府将带领大家,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建设我们的新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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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十六岁至五十岁的健康男性公民,必须参加为期一年的义务劳动。修水利、垦荒地、建公路、盖学校!”
“所有参加义务劳动的公民,将获得‘劳动积分’。积分可以用来兑换土地的永久使用权、住房的优先分配权,以及子女的免费教育名额!”
“不劳动者,不得食!不贡献者,无权分享胜利的果实!”
这个计划,在段希文这些老人看来,简直是惊世骇俗。它几乎是一种强制性的集体劳动,但又用实实在在的利益,激着每个人的热情。
一时间,整个特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黄智将所有收编的军队,打散重编,组成了“工程兵团”。方振武的“利剑突击队”,成了开山凿石的先锋。赛楞的“掸族独立旅”,成了修筑水渠的主力。那些曾经相互厮杀的士兵,如今在同一个工地上,为了同一个目标,挥汗如雨。
偏见和仇恨,在共同的劳动中,被汗水悄悄地冲淡。
而黄智本人,则脱下了军装,换上了一身粗布工作服,亲自带队,出现在了水库大坝的工地上。他与士兵们同吃同住,一起抬石头,一起喊号子。
这一举动,彻底征服了那些还在观望的降兵和民众。一个能与他们同甘共苦的领袖,远比一个坐在宫殿里的国王,更值得他们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