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裹挟着湿气的冷风从高处卷入,吹散了知朝沉浸在思绪中的迷惘。
她像是突然惊醒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将一缕被风吹乱的丝别到耳后:
“抱歉……我好像扯得有点远了。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脑子里总会不受控制地想些奇怪的东西……”
小南沉默着,细细咀嚼着知朝方才那番充满哲学思辨意味的话语。
这种深刻的自我剖析和对动机复杂性的认知,完全不似一个年轻少女所能拥有,反倒更像是一位历经无数坎坷、看透世事浮沉的老者才会出的感慨。
就在她想要更进一步,深入了解这位浑身充满矛盾的师妹内心时,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瞬身出现在两人之间,打断了这难得的交谈。
佩恩冰冷的轮回眼直接看向知朝,不紧不慢道:
“有人闯进来了。”
知朝脸上那片刻的松弛与柔和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领的锐利与冷静。
她迅站起身:
“感知到他的方位和身份了吗?”
佩恩转向高塔边缘,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涌入的湖腥寒气,扑在知朝面前:
“位置在西侧的湖面。那股查克拉……我不会认错。”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轮回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
“是自来也。”
知朝内心咯噔了一下。
“自来也师父……”她低声自语,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她改变了太多事情的走向,几乎忘了自来也会潜入雨隐村打探晓组织情报。
不过,她现在是晓组织名正言顺的领,更重要的是,自来也本身,还是她早已封印的一张“膜卡”。
事情似乎变得简单,却也更加复杂。
“他一定是来获取组织的情报,”佩恩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轮回眼依旧冰冷,“放任不管的话,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他看向戴上恶鬼面具的知朝,“要怎么做?”
冰冷的恶鬼面具隔绝了表情,只留下那双透过孔洞愈深邃的眼眸。
知朝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沉闷:
“自然是要好好‘迎接’一下我们的师父了。”
她转身,晓袍的衣角在潮湿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小南与佩恩对视了一眼,随即踏着被雨水溅湿的台阶跟了上去。
自来也从雨隐忍者的口中拷问出了进入高塔的方法。他伪装成当地忍者的模样,谨慎地穿过层层守卫,来到了高塔的第一层。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出轻微的回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菌的气息。
他刚走出连接大厅的狭窄通道,准备进一步探查时,四周墙壁、乃至天花板上,无数洁白的纸片如同被惊动的蜂群,瞬间活化,呼啸着朝他涌来。
纸片度快得惊人,顷刻间便将他从头到脚紧紧包裹,如同一个不断收紧的白色茧蛹,令他动弹不得。
“得手了。”
小南清冷的声音响起,她自阴影中浮现,手中已然凝聚出一柄锋利的纸制长矛,眼神冰冷,作势便要向被束缚的自来也刺去。
然而,就在长矛即将触及目标的瞬间,被纸片包裹的“自来也”突然化作一团白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