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吩咐,一个应声,上百人听令,一刻不停,前后还没满三个呼吸,上清宗上百元婴修士就已经动起手了。
整个拍卖场都看傻了。
都说名门大派令行禁止、绝世高人雷厉风行,但这也太雷厉风行了!
从上到下,吩咐的、应声的、听令的,竟没一个人犹豫迟疑,分毫不顾面前阻拦者是一域之主、化神仙君。
说要砸,就当场要给它砸烂。
一弹指、一瞬、一刹那都不等。
季颂危终于难以维持平静。
“住手!”他重重地说,难掩恼怒,但又不得不平复它。
面对曲砚浓,恼怒是没有意义的。
她只接受她自己得偿所愿。
想要从她手中保下什么,就必须先让她满意,否则她可以把一切砸烂。
季颂危这一生中曾无数次让不计其数的人倍感无力,无论是千年前的魔修和敌人,还是这千年里的追随者或同伴。
他总是很有办法,因此也格外有主意。
但每次面对曲砚浓的时候,总是轮到季颂危品尝那份旁人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无力。
“我们再谈一谈?”他无可奈何,赔上了一个笑容。
曲砚浓确认了,知梦斋对季颂危来说很重要。
重要得几乎有点诡异了。
她半冷不热地反问,“原来我们还有谈一谈的必要?”
必要,非常必要。
至少对季颂危来说绝对必要。
季颂危从善如流地借坡下驴。
曲砚浓当然没有给他台阶下,但他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她的反问固然没有客气,但至少比方才和缓一点,和缓了,那就是给他面子了。
可以谈,当然可以谈。
季颂危转瞬从天字第二号来到了天字第六号的回廊前。
“误会,”他语调比方才轻快了许多,很客气,“都是误会。”
雅间里的几个小修士不知怎么的,突然都朝富泱看过去。
“干嘛?”富泱被他们看得头皮都发麻了,在灵犀角里抗议,“你们这都是
什么眼神?”
为什么突然这么看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季颂危这样子有点眼熟。”祝灵犀古怪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你也这么觉得?”申少扬惊喜,“我也这么觉得!”
“感觉小富平时做生意、管别人叫老板的时候,就是这么笑的。”戚枫喃喃。
富泱大感震撼。
“你们这是在侮辱谁啊?”他怒气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