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就是让这位昔日的对手,亲眼看着他一步步登上权力的顶峰,看着那些曾经与他为敌的人,一个个落得凄惨下场。
说罢,言凤山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走,锦袍的下摆扫过石板路,带起一阵冷风。
高衍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浑浊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却始终未说一句话。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宫道的尽头,侍卫将那包熟肉放在他的腿上,他才缓缓伸出手,将肉紧紧揣进了怀里。
油纸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衫传来,带着一丝暖意。
高衍低头,看着怀里的肉,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呢喃:“顾玉……等着……”
——
宫墙根的阴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将高衍的身影裹得严严实实。
他咬着牙,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推车的木柄,一下一下地往前挪,每动一下,断腿处便传来钻心的疼,额角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布满油渍的衣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好不容易挪到僻静的宫墙拐角,他才停下推车,背靠着冰冷的宫墙,警惕地往四周望了望。
确定附近无人后,他才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包油纸裹着的熟肉,油纸被体温焐得温热,肉香丝丝缕缕地钻出来。
他佝偻着身子,像一只警觉的老兽,小口小口地啃着,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生怕惊动了暗处的眼睛。
冷不丁地,他抬头,目光撞进一双毫无波澜的眸子里——宫墙之上,一个侍卫正斜倚着雉堞,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
高衍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油纸的手瞬间绷紧,指节泛白。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慢条斯理地嚼着肉,只是那咀嚼的度,快了几分。
侍卫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半晌,才懒洋洋地转过身,朝着另一侧的宫墙走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高衍才猛地松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迅低下头,将手里剩下的大半块肉揉成一团,目光飞快地扫过脚下——墙角处,一道狭窄的下水道口正半掩在杂草里。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将肉顺着缝隙塞了进去,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望着宫墙深处那片沉沉的夜色,心里暗自高兴:
只要顾玉还活着,皇上就有重头再来的机会。顾玉那小子,比我这个断了腿的废物,能耐多了。
下水道里,阴暗潮湿,腐臭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顾玉虚弱地躺在冰冷的泥地上,浑身是伤,意识昏沉,耳边全是老鼠窸窸窣窣的啃噬声。
方才那团肉掉下来时,砸在他手边,惊得啃食的老鼠四散奔逃。
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到那团油光亮的肉。
他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伸出手,将肉抓在掌心,凑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大口。
肉香混着淡淡的油腥味在口腔里散开,久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像是一道微弱的火光,瞬间驱散了几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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