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双手握住刀柄,用最大的力气,砍向寥三手中的鞭子。
鞭子夹了铁丝,与刀刃相撞,出刺耳的吱啦声,随后被刀砍成了两半。
寥三愣神之际,邵五的刀已经贴近,趁其反应不及时,一刀扎进了他的腰间。宋灵淑紧接着回头补一刀,直接穿心而过。
两个回合,寥三就被前后夹击,当场毙命。邵五愣住,惊愕地看向宋灵淑。
宋灵淑利落收刀,丝毫没管邵五想不想杀寥三,这人听从宗楚客的命令,留着也无用。
另一边的青年见是邵五,急忙呼喊邵五的名字,贺兰延才没下死手,只打伤了青年的腿,以防他逃走。
“邵五,你怎么知晓……我还来不及给你传消息……”
邵五顾不上管青年,也跑去救赵家兄妹。
宋灵淑砍断绳子,将赵慕儿扶到地上,赵慕儿这才虚弱睁开眼,扯着出嘴角一丝笑。
“你怎么样了,我刚听他们说,宗楚客给你喂了毒丸?”
赵慕儿嘴唇已经白,面色呈淡淡青色,气血极差,被喂了一口气水后,才虚弱开口,“谢谢你能来救我,宗楚客知晓我带兄长逃走,强行给我们喂了毒……”
“宗长史给你吃了白丸?”邵五急得声音都变了,很快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青年,“枊四,这是不是真的?”
叫柳四的青年沉默片刻,艰难点头,“我怂恿寥三将他二人带到此处,就是想找机会给你递消息,让你见他们最后一面。”
赵慕儿无声微笑着,目光看向另一边不醒人事的赵羡明,邵五安抚道:“明哥失血过多,只是暂时昏过去……”
宋灵淑看着赵慕儿满身伤痕,打断了邵五的话,“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带他们赶紧离开此处。”
思索再三,宋灵淑决定不带赵家兄妹回城,先到附近的县城内暂时安置。
……
夜色深沉,将近子时,伴着些许虫鸣声,马车顺着小道驶进了一处村庄。
村庄看着不大,里面家家户户都盖着青瓦砖墙,铺了青石小路,平坦顺畅。
邵五将马车停在东面的一户门前,屋内灯火骤然亮起,映照在小院内。
一对中年夫妻提着灯开门,见是邵五来了,慌忙出来开院门。
“许大哥与我相识,此处无旁人知晓。”邵五朝宋灵淑解释了一句,随后背起赵羡明进了屋。
宋灵淑借着昏暗的月色,往四周扫了一眼,村子内偶有灯火亮起,却无人出来察看。
厢房内,将赵家兄妹安置妥当后,宋灵淑让邵五取来两杯水,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
“我不知你们所中何毒,此药或许于你们也有些用。”说着各倒出两枚乌黑的药丸。
赵慕儿脸上伤口不算深,血痕横亘半张白皙秀丽的脸,却显得有些狰狞。
“他的毒专为惩罚我们而制,怕是无用……只要不是死在寥三手上,我已经知足。”
邵五咬着牙忿然道:“寥三死不足惜,若非他告密,你们早已离开了洛阳。”
柳四在一旁弱弱插话道:“其实宗长史早就……他早派人跟着慕儿,是宗长史让寥三来抓人。”
“是谁告密已经不重要,还是试试能不能治你身上的毒。”宋灵淑将药丸再次递到了赵慕儿前面,“能活下来,再考虑报仇之事。”
赵慕儿没再犹豫,直接吞下了药丸,贺兰延也将另一份喂给了赵羡明。
药丸入口,赵慕儿便感觉腹中剧烈的灼烧感有所减弱,心下安定不少,任由宋灵淑替她包扎身上伤口。
处理完一切后,宋灵淑突然叹息道:“你给春生的信我已经看过了,刘毓崧已经自刎身亡,此人着实可惜了。”
赵慕儿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惊愕住,“怎么会,这个向锦与刘毓崧不是同门吗,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在回洛阳的路上时,我旁敲侧击向他打听过,他嘴很严,说他恩师就是刘毓崧害死,此次来洛阳,必要让刘毓崧身败名裂。”
就依上阳宫内,向锦对刘毓崧的逼问,可不止是要让同出一门的师兄身败名裂,没有丝毫给余地,就是想逼死刘毓崧。
宋灵淑思索道:“或许有人对向锦说过什么,他才故意不提安风县其他百姓的看法,只说对刘毓崧极为不利的话。”
刘毓崧不可能全然说假话,其他百姓的声音无法传到洛阳,向锦的话就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赵慕儿点了点头,“有可能,在路上时,他也时常提起他的恩师,说恩师时常夸赞刘毓崧,许是他对这个师兄会生出嫉妒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