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间里的气氛陷入一种微妙的尴尬时,一阵轻柔而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琴那带着关切与些许不安的柔和嗓音:
“请问……生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女孩子的尖叫声?”
空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合拢了手掌,将掌心里那个还在闹别扭的小家伙轻轻包裹起来。
“没、没有的事!琴小姐,您一定是听错了!”
他一边扬声回答,一边背过身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任何可能暴露的痕迹,语气急切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他能感觉到,掌心里的那个小东西似乎很不满这突如其来的“禁闭”,正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嘶——!”
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从他的掌心传来!空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
是芙卡洛斯!她竟然用她那小小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咦?您怎么了?”
打开门进来的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声音里的痛楚和脸上不自然的表情,碧色的眼眸里满是纯粹的疑惑,“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没什么的!”空强忍着掌心那阵又痒又麻的痛感,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刚才不知道被什么虫子给咬了一下,大概是窗户没关好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惹事”的手藏到身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悄悄地在紧闭的指缝上弹了一下,以示警告。
“哦,这样啊……”琴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那双善良的眼睛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确实没有现任何其他人的迹象,只有壁炉里温暖的火焰和桌上被压扁的纸杯。
“那……您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她微微鞠了一躬,这才准备转身离开。
“啊,请等一下,琴小姐!”空连忙叫住她。
他看着自己身后,那个刚刚被他用手指“教训”了一下的小家伙,正气鼓鼓地从他的指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对他怒目而视。
虽然看不真切,但他能想象到,她那身漂亮的蓝白色礼服,在刚才那番变大又变小的折腾中,恐怕已经……
“那个……能不能,借我一块手帕?”空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颜色……最好是蓝色或者白色的。”
“手帕?”琴有些意外,但还是温柔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您稍等。”
她很快从自己的房间里取来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带着淡淡风车菊香气的蓝白格子手帕,递给了空。
“谢谢您。”空接过手帕,心中松了一口气。
目送着琴离开并轻轻带上门后,他才缓缓摊开那只被“袭击”的手掌。
只见芙卡洛斯正抱着双臂,气呼呼地坐在他的掌心中央,对他怒目而视。
“哼!”她别过头,出一声不满的冷哼。
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那块对她而言如同巨大毛毯的柔软手帕,轻轻地盖在了她小小的身上。
“好了,别生气了。先用这个将就一下吧,‘芙卡洛斯女士的定制款浴袍’。”
手帕上传来的温暖和干净的香气,让芙卡洛斯紧绷的小身子放松了下来。
她偷偷瞥了一眼空,嘴上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拉了拉身上的“浴袍”,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
看来,今晚的风波,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空将那块柔软的蓝白格子手帕小心翼翼地裁剪、缝合,凭借着旅途中练就的出色动手能力,总算为芙卡洛斯赶制出了一件像模像样的“临时连衣裙”。
看着芙卡洛斯穿着新“衣服”在桌上转着圈,空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打了个哈欠,正以为今晚的风波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能睡个安稳觉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从头顶传来,整个教堂都仿佛为之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