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戚长洲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但是给到以星河的是一贯的点头答应。
车在大道上开了半个多小时,驶入小道,以星河的困意又一次上来,便被戚长洲拉着靠在他肩上补觉。
就算开车的人技术再怎么好,七拐八歪的路总也免不了颠簸。
更何况,以星河心里装着事,睡不着。
他额头抵着戚长洲的肩窝,以一个亲密的姿势被人抱着,属于戚长洲的气息几乎将他完全包裹起来,令人感到安心。
两人的情绪线不知何时也如他们一般紧密地贴在一起,都是趋于平淡的透明色。
“砰——砰——”
耳边的心跳平稳而有力,仿佛那段过去从不曾生,也并未对戚长洲造成任何影响。
以星河扣住戚长洲的手指,很轻地叹息了一声,戚长洲便低头看他,放柔了声音问,“怎么了?”
他抱着戚长洲的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约莫是半小时后,车在一座四面环山的别墅前停下。
作为以星河的助手,戚长洲在下车前戴上口罩,很快,傅先生领着几人进了客厅。。
“夫人今天状态怎么样?”他将手上的公文包放在客厅,转身询问进门就跟着他们的保姆刘妈。
刘妈是傅先生在冯女士精神失常后请过来照顾冯女士的人之一,闻言,她笑着回答,“夫人刚吃完早饭,王妈正推着她在后院看花儿呢。”
“或许是听说您要回来了,夫人心里高兴,今天早上的胃口都好了不少呢。”她说着,目光不由得看向傅先生身边的几位陌生面孔,多嘴问了一句,“这几位是您要带回来招待的客人吗?”
刘妈在门口就看到了几个人开的车,那是限量款豪车,除了有权势的连看都很难看到。
那他们就一定是傅先生的客人了,只不过……夫人的住处一向都是不招待外客的……先生今天怎么……
她心有疑惑,但傅先生没等她继续猜下去,就告诉她,“只有这位,步先生是我的客人,另外两位是我专程约的医生,来给素素看病的。”
“你先好好招待客人,我去看看夫人。”傅先生说完,便请了三位客人坐下,自己往后院去了。
不多时,冯女士被傅先生送回房间,以星河和戚长洲也被请了上去。
在傅先生的记忆中,这座房子是冯女士精神出问题以后他特地安排给冯女士养病的地方,这里安静偏僻,环境也好,当然……要是没有人在,出了什么事可能十天半个月也没人知道。
但傅先生已经立了这么多人设,在光明正大地有机会拿到冯家的财产之前,他是不会让冯女士出事的。
因为冯女士就是他的底牌。
他装了那么多年,冯女士对他的信任可谓是比血亲还要亲,以至于她的家族也很放心把她放在傅先生身边。
跟着护工王妈上楼之后,以星河才当面看到了冯素素。
时值夏天,她穿着一条碎花长裙,亚麻色头编成麻花辫垂在一侧,即使身体因为生病而消瘦,身上的温雅的气质依然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