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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发疯吧……只有今天晚上。

明玺从番茄锅里夹出煮好的虾，放在盘子里晾。夏凌霄的目光立刻落到他身上：“我也想吃……”她这样说着，抿着嘴巴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那样子既天真娇憨又带着点无赖。

“你要带壳吃吗。”

“我想吃不带壳那种。”

虽然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虾还有一点烫，但吹一吹也可以剥开。明玺提着虾须拎一只到自己的盘子里，一边吹一边很快剥掉虾壳，转手将虾肉丢进夏凌霄的碗里。

夏凌霄一怔，没想到第一只虾就是给自己的，看明玺的眼神有些诧异。

明玺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诚然此刻可以遵循习惯，用“我怕你口水淌一地”这样的话让氛围变成他们两个熟悉的样子。

可明玺今天不想那样说。

他只当没这回事，低着头继续剥虾，也不忘问夏凌霄：“还要吗？”

“呃，再一只就够了。”夏凌霄语气里染上笑意：“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不仅请我看电影，还请我吃饭，帮我去买南瓜小饼，还给我剥虾，妈耶，你知道什么叫受宠若惊吗。”

夏凌霄也真是的，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干嘛这么清清楚楚讲出来。

明玺耳朵有些发烫。

幸好在吃火锅，热气熏着脸，两个人的面颊都泛着红，明玺才可以若无其事地开口：“我平时对你不好？”

“好啊，不过今天格外好。”

“那你是不是也该回报我一下？”

夏凌霄还没合拢的牙齿缓慢张开，她用筷子把尚未咬断的虾仁从嘴巴里夹出来，重新放回到盘子里，十二分警惕地看向明玺：“搞什么啊，我可不吃这套，你知道的，糖衣炮。弹我从来都是把糖衣吃掉炮。弹吐出去。”

明玺笑了，完全是被她气笑：“你觉得我别有所图？我能图你什么？”

“这个……”夏凌霄认认真真想了好一会，咧着嘴笑起来：“你前两天不是还说让我带你上学。”

“你不是不肯。”

“哪有，我跟你开玩笑的嘛，我才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这还差不多。

明玺坐直身，轻舒一口气，将剥好的两只虾都放到她的盘子里，还有煮好的蘑菇，牛肉，以及夏凌霄最爱吃的蛋饺。

夏凌霄早习惯了吃火锅烤肉的时候只顾自己的碗，有人给夹就吃掉，没人给夹就算了，根本不往锅里看一眼。

良好的感情是需要双方共同付出才能长久维持，夏凌霄这样子，哪有那么容易找男朋友，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了她。

也就是他了，生来就有天赋异禀的忍耐力。

“我天，吃好饱。”夏凌霄手撑着座椅，身体微微向后仰，餐厅明亮的顶光打在她脸上，明玺能清楚看到她鼻尖细密的汗珠。

“……不吃了吗？还剩好多。”

“不行了，一口都吃不进去了。”

“那我把剩下的菜用清锅煮一煮，打包回去喂笨笨和聪聪。”

出来吃饭还想着家里的小猫小狗。明天的夏凌霄捧着脸，星星眼，又是一副花痴相：“小玺将来一定是很好的男朋友，很好的丈夫。”

昨天的夏凌霄伸手遮住她的眼睛：“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难怪她已经和季时森说的很清楚，季时森仍不肯死心，面对喜欢的人是会这样……

“你怎么又叹气，都说了会把福气叹光。”

“呸呸呸，封建迷信，我才不信。”

“那总唉声叹气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懂，我有我的烦恼。”

“……烦恼？你现在唯一需要烦恼的就是高考。”

明天的夏凌霄：“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么让人难受的话！讨厌！不喜欢明玺了！”

明玺从清水锅里捞出煮熟的菜和肉，而后抬起头与夏凌霄对视：“你瞪我有什么用，你不提就没这事了吗？”

“那你也别这时候提嘛……”

“我又没在你高兴的时候提，你不是正烦恼着吗。”

夏凌霄无言以对。

结完账，两人出了店门，此时以至深夜，春寒料峭，温度骤降，夏凌霄和明玺身上的羊毛衫已然不足以抵御夜风，可放眼望去，广场外根本没有出租车的影子，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路边等着拦车。

“好冷啊——我看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零上十几度的，早知道晚上这么冷就多带件外套出来了。”

谁都没想到白天那么暖和，夜间会忽然降温这么多。明玺注意到路边等车的男女，和他们差不多，只穿了一件情侣卫衣。女生躲在男生的怀里，被男生紧紧抱着，男生的两只手不断搓抚女生的背，为她提供源源不绝的热量：“怎么样宝宝，有没有暖和点？”

“嗯……”即便畏寒的女生仍在瑟瑟发抖，却还是仰脸对着男生笑：“你身上好暖呀。”

明玺扭头看向夏凌霄，她躲在避风处，掌心合拢捧到唇边，轻轻呵了一口气，揉搓自己通红的耳朵。

“如果你是她男朋友，就可以把她抱到怀里了。”

“想抱就抱吧，反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后悔，可别怪老天没给你第三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