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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霄忙站起身：“我自己来吧。”

“我帮你。”

“啊……还是不要啦，那个……”

夏凌霄深吸一口气，看向季时森，近乎视死如归地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只是他不喜欢我，在这件事上我们俩属于是同病相怜了，所以出于病友情谊，我没办法很直接的拒绝你，可这不代表我们能以现在这种状态稀里糊涂的相处下去。”

OK。说完了。

夏凌霄如释重负。

“抱歉，我是不是让你感觉不自在了……”季时森垂眸看着手里的餐盘，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其实我知道这样接近你可能会引起的反感，可我已经找了很多很多机会，想要多一些和你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无论结果如何，试一试，起码未来的我不会感到遗憾。”

“……”

说的好有道理啊。

夏凌霄从来没想过今天的自己选择放弃，选择逃避，选择退缩，未来的自己会不会感到遗憾，会不会一想起今天做出的选择就耿耿于怀。

可季时森的情况和她又不太一样。

季时森失败的结果无非是回到一开始，她们两个陌生的阶段。

而她失败的结果呢……

哎……

爱情真复杂，会让快乐的人也感觉到痛苦。

到底是同病相怜的病友情谊，夏凌霄做不到快刀斩乱麻，决定也给季时森一个缓冲期，就像儿童乐园的秋千下会铺设柔软的沙，让秋千初学者在跌落的时候不会摔的太痛。

“那，餐盘就交给你了。”夏凌霄笑起来：“不瞒你说，我确实很讨厌洗碗。”

……

之后的一周，明玺不止一次看到夏凌霄和季时森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放学回家。

公主病是冷酷无情的公主病，有了新的奴役，自然不再需要旧的，而这也正合明玺的心意。

不用给夏凌霄打水，做值日，记作业，整理错题，催她上学，瞪她放学，在她身上大把大把的浪费时间，明玺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天可以这么长，这么清闲。

明玺甚至去学了打篮球。从前他最讨厌的体育运动就是篮球，十来个男生追着个脏兮兮的球，在球场上跑得身汗身水，时不时还要撞到一块，避免不了的肢体接触。明玺一想到自己身上会沾到别人的汗都恨不得把自己泡在酒精里消消毒。

可真正接触这项运动后，明玺才发现不仅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恐怖，还要比自己想象中更有趣味性。如何团队协作，如何分配球权，如何根据对手的弱点制定战术，这当中的学问和技巧并不比考试容易。

最重要的是……

明玺在三分线前站定，接过队友传来的球，抬手投出，正中篮筐。

球场四周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尖叫，大多是同班女生在喝彩，当然，也有少数外班的女生。

明玺余光扫向球场边缘。夏凌霄手里拿着一包奥利奥饼干，一边吃一边和身旁人笑眯眯地说着什么。

她又趁着体育课吃零食。

不过这是高三最后一节体育课了。

“明玺，你干嘛呢？还打不打了？”

“不了，我喝口水。”

替补翘首以盼许久，闻讯立刻脱掉外套跑上来接替他。

做替补向来都很积极。

明玺没由来的有点烦，口渴的感觉也愈发强烈。快步走到替补席，还没等从一堆水里找到自己的水，便有穿着高一校服的女生在同伴的推搡下走到他跟前，娇羞十足的递上一瓶并不便宜的功能性饮料。

“学长，我是高一六班的舒蕾，可以认识一下吗……”

自从明玺尝试打篮球，这种情况就层出不穷了。

明玺沉默了一会，找出自己的杯子：“抱歉，我有。”

高一六班的舒蕾失望离去。

明玺拧开杯盖，仰头喝了口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夏凌霄。

她正往这边看。

刚刚的情景她一定看到了。这让明玺心里舒服许多。

明玺不知道这是幼稚的攀比心还是单方面较劲，他就是想让夏凌霄看看，他离了她并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他身边也有追求者。

放下水杯，夏凌霄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明玺很快捕捉到她明黄色的身影，夏凌霄沿着球场边缘绕了半圈，朝着他的方向跑来。

这是这几天，夏凌霄第一次主动找他。

“……”

“明玺！你能不能借我十五块钱现金啊。”

学校是严令禁止学生带智能手机的，为此规定校内超市只能用现金结算，夏凌霄每天只有十块的零用钱，总也不够花，平常没少管明玺借钱，有时候还，有时候不还，全看她心情。

“你要现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