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热了起来,屋舍内容易闷热,于是抓周礼就花园里举办。
花园早就布置得热闹喜庆,花开得正艳,琴弦奏乐,树上系了许多带有美好寓意的红绸。
谢玥一行人到时,花园中人已到了许多,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一眼就捕捉到了人群中的虞眠歌,这简直正常不过,她好看得让男子也心生妒忌。哪怕他不特意看都知道此刻有不少未婚男子在偷看她,心里好像突然有片羽毛飘过。
许斯年低下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手中的花被一瓣一瓣凌迟。
没道理自己的未婚妻给别人看不给他这个正君看的,于是自然抬眸望去。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望过去的第一眼,好像就被注视的那人抓了个正着。
下意识收回视线回避开来,他多年不曾有过这样被抓包的紧张。又没做错事如何这般姿态,一个念头怒其不争地指责自己。
另一头。
没了帷幕的遮挡,虞眠歌终于看清了人。
作为自己的未婚夫郎,全场最有资格看的人就是她,所以每一处细节都被完完整整地纳入眼中。
得出一个结论,一样好看,但比采春节那日的打扮更加用心。一种莫名不高兴悄然出现又很快被压下。
青色显得很白,露出的脖颈修长白净,手腕像白瓷一般,透出一股易碎的脆弱。
今天戴了耳坠,很勾人。或许相比于红色流苏,更适合红色的宝石耳坠。他只有一边打了耳洞,而她有一对红宝石。
又看向他额心的月牙发饰,颔首。
两颗红宝石,一颗打成耳坠,一颗磨成月亮。
占有欲滋长,想把人带走藏起来只能自己一个人看的念头愈发高涨难忍。
“啧啧啧。”高玫眼中闪过惊艳,转头看向自己好姐妹,暗叹虞眠歌艳福不浅啊。
很显然,被惊艳的人绝不仅只有高玫一个。许多人若有若无的视线都看向对面人群中那一身青色的绝色佳人上。年轻些脸皮尚薄的还脸红了,想回去打听是谁家的公子,婚配否。
虞眠歌冷冷望过来,尤其看到那些个脸红的,周身气息越发冷冽,想要把人藏起来的欲望愈发强烈。
高玫被冻得冷吸一口气,“不是,我很单纯的,再说你的人谁敢肖想。”
“你俩快把我昭姐的风头都抢完了,谁不知晓你俩马上成亲了。”
高玫这话说得音量不算大,可大家现在都有序围在铺满红绸的案几上,其上摆满了抓周用的各式各样精致的小物件。
以至于所有人都知晓了这俩人未婚妻夫的身份,少女少男心碎了一地,也都知道了俩人的身份。
楼明贞手都掐破了,后院的男子是很少看到前朝女子的,尤其是他们这些妻主官职不够高参加不了宫宴的。不少男子都不知晓这样名声狼藉的虞眠歌居然这般年轻,容貌还这般动人心魄。
先前自我安慰的借口转瞬云烟,凭什么这样的谢玥还能这么好命!
别人怎么想的虞眠歌不关注也不在乎,反正自己心情是好了起来。毕竟谁也不喜欢自己所有物被些不相关的人觊觎,这会让她很想做些粗鲁的事。
谢玥面上稳住不显,后颈却一阵发热,藏于三千青丝与衣物之下雪白的肤染上俏艳的红。
还好此刻周岁宴主角终于是出现了,一身红色吉服,脸蛋胖嘟嘟白里透红的,一看就让人手痒想亲亲摸摸。
边沐晴从公爹手中接过看到自己后一直努力伸手要抱的昭姐儿,掂了掂,随她娘,是个小胖墩。
高玫她娘高雁,上一任国子司业,德高望重教出不少学生,只是致仕后便深居简出。直到自己女儿都被人污蔑入狱,她这次才借周岁宴出山,此次周岁宴也来了不少她的学生。
这是要告诉那些魑魅魍魉她还没倒呢,想欺负高家仔细掂量掂量。
高雁为昭姐主持抓周仪式再合适不过。
她开始念祝词。
边沐晴转身小声问谢玥:“待会要抱抱看吗?”
谢玥摇摇头,孩子太小他不太敢抱。
脸上发热,因为他想起先前聊天时边沐晴提到让自己快些也生一个。他知道男子稳固地位最佳的法子就是生个孩子,他原本的计划也是如此,可。。。。。。眼睫微颤,不再多想。
边沐晴倒是明白谢玥为什么害羞,还没成家的郎君都这样,倒是他脸皮练出来了。
念完祝词,昭姐就被放到红绸中央。
提前早有练习,昭姐看着熟悉的布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蹬着胖乎乎的小腿就向前爬去,极其熟练地一连抓起了印章、笔砚、弓箭。
多的一点不碰,完事就朝她爹要抱。
惹得一阵善意哄笑,没人说。本也只是讨个好彩头,看看这拿的每一个都寓意极好。
抓周完了就要正式开宴了。
边沐晴被自家女儿如此干脆的动作弄的脸热,一点都不想理这个要抱的小崽子。给了高玫一个眼神,高玫倒是觉得自己女儿怪聪明的随她,也不让乳父抱,而是自己亲自抱了起来。
高玫在家中几人中不算得昭姐的心,但现在人多也就勉强接受了。谁曾想自己这无良娘亲转手就把她塞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的怀中。
接手的人抱小孩姿势一看就是不会的,抱着她的手硬得比撞上摇篮还难受。
昭姐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就哭了。
被迫接过小孩僵硬地不知如何动作的虞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