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哥都要掏口袋。
孙主任觉得幸福从未如此简单!
他用感激不已的眼神看向赵驰,伸出双手握紧,“你说,要我做什么!”
只要农场能继续节节高升,生产一年高过一年,孩子们能吃上猪肉,哪怕要他当牛做马,哪怕是刀山火海,他都跟赵营长一起冲锋!
赵驰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喝住了。
他不动声色抽出手掌,顿了两秒钟,才道,“下个月营队有几个新入伍的青年要去省医体检,我想反正也要安排车队过去,你们农场下放的知青人数多,要是有身体不好的,就交个申请表,我带队一趟拉过去,还省油,总好过以后出事,再一个一个载到医院去。”
孙主任“嘶”了一声。
不对,这事儿太好了。
这小子是不是要算计他一个大的?他左右脑大小脑开始高频次互搏。
赵驰并不着急。
孙主任没道理不同意。
他想了几夜才想出一个多方共赢的法子,既没有损害公家利益,又能申请到一个合理途径帮方秋芙检查,还能顺手检查那些年轻小孩们的情况,避免上一世的悲剧发生。
一箭三雕。
他还记得,上一世青峰农场前前后后意外离世了近十位知青。
一两个是人祸,大部分是因为环境太过恶劣,水土不服,又错过最佳就医时间,这才酿成悲剧。
可谁也没想到平反时,孙主任恰好因这件事情,阴差阳错得了个“残害知青”的坏名声,被误打上反派烙印,转手就给扔到牢里去了。
赵驰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些年,孙主任为了农场的大小事跑断腿,也得罪了太多人。
可惜那时的赵驰一心赴死,也没精力去捞人。
他最后一次得知孙主任的消息,还是听闻苍川新上任的女县长出面,光是替他洗刷清白的证明材料就写了两本《艳阳天》那么厚,至于最后那位县长有没有把人给救出来,赵驰就不清楚了。
既然这次重生赶上,那他就顺手帮一下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孙进步避开几年后的坎。
时间分秒过去。
果不其然,孙主任的大脑终于占领高地,还是点头同意。
他眼睛亮得像一只在家门口意外偷得奶酪的老鼠,“那太好了呀!我这就安排下去……下个月是吧?具体哪一天呢?是秋收前还是冬闲的时候?出发点在哪里?我们农场要派人跟着不?名单我拟完给谁?可以申请几个名额?费用是走公账还是私人?报销的话农场和驻地几几分?”
他语速之快,问题之犀利,就像是生怕赵驰反悔,收回好处,赶紧先把地雷排完。
“放心吧,我今天敢和你提,就是驻地那边的手续都搞定了。”赵驰无奈道,“你定下人数,原则上不要超过五人,但可以灵活一点,以大家身体情况为准,已经抱恙的不必算在人数内,该看病就看病。”
“好,那等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定了名单,再和你对细节。”
赵驰敲定了任务,就准备离去。
今夜很安静。
入秋后,蝉鸣声渐渐淡去。
时间不早了,就算他很想见方秋芙一面,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私欲打扰她休息。
“对了!赵营长。”
孙主任想到今天下午农田的斗殴,随口提到,“我还有个麻烦事,不知道怎么处理合适。”
“你说。”赵驰已经起身。
“那批燕京来的知青,有个刺头……”他停了两秒,又推翻了刚才的判断,“哎,也不算刺头,就是脾气急了点,撞上了。农场几十号人,总有那么两三个嘴贱的社员,说话嘛……你懂吧!”
赵驰想到上一世方秋芙遭受的流言,眸色冷了几分。
孙主任继续说,“那个燕京小青年才十七岁,心性还不稳,脾气冲得很,这一周和他们起了好几次冲突,我其实不太好管这种事,站哪边都不太合适,你说我怎么处理那个小青年?总不能让他闭嘴忍一忍吧?”
主要那小子也不像是能听话忍耐的人呀!
真头疼。
孙主任看过档案,知晓不能随便打发处理,但又不能正大光明护着,这才来向赵驰旁敲侧击。
赵驰想了想,这个年纪的他也是差不多的心性,于是真情实意道,“那你把他扔到一个没有斗殴环境、人际关系单纯点的地方。农场总有边缘化的工作区,两拨人不接触,应该会好点。”
孙主任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
立即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