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煜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那种危险的平静被瞬间撕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笑。他直起身,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哥哥?】
他重复着这个词,然后转头看向狮律,那眼神充满了轻蔑与嘲讽。
【你还站着做什么?你『哥哥』在叫你呢。】
他转回头,重新俯视着薏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威胁。
【我管太多?你忘了是谁从马底下把你捡回来的。下一次,你再摔下去,我不会再伸手了。】
他直起身,转身朝门口走去,经过狮律身边时,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带她走,我不想再看到她。】
【走就走?我自己走——啊!】
薏儿脚下刚一沾地,剧痛就从受伤的脚踝窜上,她身体一软,惊呼着向地面倒去。狮律惊呼一声,正要伸手去扶,一道黑影却比他更快。
【叔叔?】
狮煜猛地转身,大步跨过来,在薏儿的身子碰到地面之前,一只手臂强而有力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他的动作粗暴,力道大得让薏儿忍不住皱眉。
【你在跟谁赌气?】
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脸色阴沈得可怕,抱着她的双臂收得更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你以为你走得掉吗?】
狮煜脚步不停,抱着她径直走向床榻,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他将她重重地放回床上,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
【你想走?走去哪里?走去他身边?】
他双手撑在床沿,身体前倾,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的脚受伤了,你自己不知道吗?还是你觉得,他会比我更在乎你的腿是不是会断掉?】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锤子一样敲在人心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薏儿,我再说一次,不准再想着离开我。】
薏儿妥协了,没乱动,狮律退了出去,他出去前说爸爸带妈妈出去玩了,薏儿觉得天旋地转。
看到薏儿脸色瞬间苍白,眼神也开始涣散,狮煜脸上所有的怒气和强硬在那一刻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薏儿?】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那片皮肤的温度低得吓人。
【别睡,看着我,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帐篷外大吼。
【来人!去把老医官给我叫来!立刻!】
狮煜的身子猛地一僵,他转回头,看见薏儿紧闭着双眼,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有些干裂。
他伸出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的心狠狠一沈。
【该死。】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动手拉过一旁的兽皮毯子,小心地盖在她的身上,只露出脖子以上。
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原本阴鸷的眼神此刻只剩下凝重的焦虑。
【别怕……我就在这里。】
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这时,帐篷门帘被猛地掀开,气喘吁吁的老医官提着药箱冲了进来。
老医官不敢耽搁,立刻跪坐在床边,颤抖着手指探向薏儿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狮煜的视线死死锁在医官的每一个动作上,帐篷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族长,小姐是因为伤口炎加上急火攻心,才会引起高烧。】
老医官的声音又急又快,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迅打开药箱,取出一个深褐色的药瓶。
【老臣需要先为她放血退烧,再服下汤药。】
狮煜听到【放血】两个字,眼神骤然变冷,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老医官用小刀在薏儿指尖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挤出几滴暗色的血。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接过药碗,亲自将薏儿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捏开她的下巴,将苦涩的药汁一点点灌进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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