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日的清晨和循环日没有任何区别,但苟良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没有了对攻略的反复推演,没有了步步为营的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舒心。
昨夜那场禁忌交媾,那射在花心最深处带来的征服欲,以及妈妈瘫软在他身上的柔弱,都刻印在苟良的脑海里。
他从容地起身,洗漱,拿起手机,拨通了文绮珍的电话,语气平和得如同最普通的问候“妈,早,今天回家跟你过节,我做饭。”
“嗯,路上小心。”文绮珍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如初,仿佛昨晚的“滚”字时不小心按错送。
苟良前往市中心,第五次走向那熟悉的艾玛士专柜。
导购小姐依旧是那位,当苟良说“我想买这一个手提包”时,导购小姐微笑着重复了那句台词“先生,这款送女朋友最合适不过呢。”
苟良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内心却闪过昨夜文绮珍骑在他身上癫狂起伏的画面。
他微微勾起嘴角,说出了他之前没有说过的话“今天母亲节,我送给妈妈的。”
导购小姐闻言立马道歉“不好意思先生,这款包包您母亲绝对会喜欢的。”
“没事,扫码吧。”苟良没有在意导购小姐的窘迫,他已经不需要他人营造的虚假满足,自己已经真切地得到了妈妈,事实上已经和女朋友没有区别。
他又去了老城区,店员热情地介绍着刚出炉的桂花千层糕。“一份绿豆糕,麻烦包好点,”苟良说,“再来一份千层糕吧。”
“好嘞,带两份合适,如果没有马上吃的话,记得放冰箱。”
看着店员熟练地装盒打包,苟良的心情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这一次,这块绿豆糕送到正常日的母亲手中了。
推开家门,客厅很安静,他提前说了要亲自下厨,因而没有忙碌的身影活跃在厨房。
文绮珍正坐在沙上,翻着一本时尚杂志。
她今天穿得很日常,一件柔软的米色针织衫配着舒适的家居长裤,长松散地挽在脑后,侧脸在午后的阳光里显得恬静温婉,完全看不出昨夜曾被自己的儿子抵在身下,承受着他一次次撞击的模样。
“回来了?”她抬起头,放下杂志,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喜笑容,“累不累?”
“不累。”苟良也笑了,笑容里藏着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意味。
他将印着“广文”的袋子递给文绮珍“妈,尝尝,刚买的。看看是不是那个味。”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文绮珍欣喜地接过,打开纸盒,拿出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小口“嗯!就是这个味!新鲜买回来的就是好吃,直播间买的就是不行啊。”
苟良将另一个更考究的袋子也放到茶几上,“喏,这个是给你的节日礼物。”
文绮珍伸出手指,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你这孩子,这么贵的东西,给妈买干什么?太破费了。”
苟良心中了然,也配合着演出“妈高兴就行。”
“好好好,妈收下就是了。”文绮珍笑着将包拿在手中轻轻掂量了一下,“今天你打算自己做饭,行不行?”
苟良走向厨房“今天是你的节日,你不要劳动,就等着尝我的手艺,看看有没有进步。”
“那我就不客气啰。”文绮珍重新拿起杂志,眼角却总是看向厨房里那个身影,同样的食材和菜肴,苟良就是复刻之前的动作,文绮珍放下杂志,走向浴室。
当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文绮珍恰好洗完澡,穿上了一套淡黄色低胸连衣裙。
母子俩面对面坐下,一种微妙的气氛在饭桌上漫起,似乎有点尴尬,苟良挑起话头,说着校园社团的琐事“下下周有个答辩……”
文绮珍顺着苟良的话题,则说小区新开了家蔬果店“水果很新鲜,那个老板娘……”
他们避开任何引联想的话题,但越是这样刻意,那种无形的压力越是巨大。
他夹起一块腐乳通心菜。
她也正好去夹。
“咳……”
两人几乎同时清了清嗓子,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先是苟良,他看着母亲那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文绮珍看着他憋笑的样子,回想着儿子在循环日里如同执行任务般再现着买包送糕点的场景,像一个话剧演员不断在舞台上每天都重复地演着一场烂熟于胸的戏码,还要假装这是新鲜的第一次。
“噗嗤……”
文绮珍率先出一声压制不住的笑声,紧接着,苟良再也绷不住,爆出无法抑制的大笑!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心照不宣的伪装,在这一刻同时碎裂。
“真别扭!”文绮珍嗔怪道,“装得好累。”
“是啊。”苟良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大大方方地看向母亲,之前他以为妈妈处在正常日,装起来毫无压力,现在两人都明知对方在装,反而累的要命。
“妈妈……”苟良看着母亲笑得泛红的脸颊,“最终日了,刚才也演完了,『仪式』也做完了,那我们……”他试探性地伸手过去,想触碰她的手背。
“可以,像昨晚那样……继续吗?”他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阿良。”她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无比,“不行。”
“妈?”苟良的心沉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
“为什么?”苟良立刻追问,带着一丝意料之中又不太甘心的急切,“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