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回应,如微风轻拂烈火,非但未曾熄灭心头的渴求,只让那幽火苗在暗处燃烧得更加隐蔽而持久。
缺一个机会,去验证这把火到底能否将干柴燃烧起来。
经过上次循环的第四日,苟良不敢赌这个好感度。
他怕了,他只敢在正常的日子里不断刷好感,提高成功的几率,至于到底是百分之几,他不知道,他又没有好感度系统。
他开始陷入一种病态的等待,不断祈求循环日的到来,验证好感度的高低。
每一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每一次数字跳动到新的一天,带来的不是欣喜,而是一次微小的失望。
已经有2个多月没有进入循环日了,这种等待和失望,日复一日地磨蚀着他日益滋长的焦躁。
他只能强迫自己回归正常的生活,认真读书,参加社团活动,找自己的表姐郭思旖聊聊天,和关伟豪他们出去玩乐。
踏入2o26年,期末考试的压力叠加在这种焦渴的等待之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不过日子总会过去的,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熬过去了。
交完试卷走出教室,解脱感和无力感同时攫住了他。
解脱,是因为大一的上学期结束了。
无力,是因为他不敢回家。
他怕回到那个熟悉的环境,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以无法挽回的方式去接触那最终的底线。
明明决定不在正常日里面试探妈妈,但是与她在这两个月里面的电话聊天,真的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打情骂俏的错觉。
他不敢验证,可是不得不去面对。
正当他迷茫不安的时候,他想起创业协会在早半个月时候布了一个“西域古丝路文旅研学”的活动,为期十天左右,正好覆盖整个寒假的开头。
他马上联系师兄“师兄,能不能加个我?”
“明天就出了,虽然你可以临时加进来,但是机票酒店费用之类的会贵很多的。”
现在的苟良就是实打实的富一代,钱能解决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他很爽快地就转给师兄3万元,师兄也毫不含糊,一下子就给他增加了一个位置。
苟良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手机壁纸那个优美的背影,那是他和文绮珍早几年去泡温泉时候拍的,其实在很早开始,他就已经对妈妈萌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只不过在循环日里面将其扩大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按住那个熟悉的名字
“妈,我报了名去西域研学,要迟点回家。”
“啊?不是明天回家吗?我还打算煲汤,要多久啊?”文绮珍一如既往的温柔声线,让苟良烦躁的心平静了一点。
“十天行程,大概1月31号回到家吧。”
“去研学好啊,能认识好多朋友,那边冷啊,记得穿羽绒服,你有羽绒服吗?没有的话妈给你钱去买。”文绮珍开启了唠叨模式,苟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微笑。
直到那边的话停下来,苟良才说“妈,你忘了吗?我现在可是千万富豪,倒是你,早半个月我给了你2o万,你就好好去吃东西,去叶阿姨那里做项目,做美美的女人。”
“你不说我都忘了,妈有钱,你这2o万我就存起来,给你娶媳妇。”
听到“娶媳妇”这个词,苟良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不愿意面对这件事,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去认识新的女孩子,他转移话题“妈,这2o万元是我给你花的,你不用存起来,我这边彩票半年多点的利息都有2o万了,好好对自己,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他想打趣说一点平日在关伟豪处学到的玩笑话,但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思去说。
“好吧,我明天就去你叶阿姨那边充值5万元,保重身体。”
“妈妈,我爱你。”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文绮珍才说道“妈妈也爱你,阿良。”
第二天,苟良背着厚重的登山包,与七个社团成员乘上奔向西北旷野的飞机。
窗外的景色逐渐被黄色的戈壁取代。看着无边无际的荒凉大地,心中那团乱麻似乎被这片苍茫稀释了一点。
旅途的最初三天在赶路和初步适应异域环境中度过。
他们抵达了西部区府,逛了著名的集市,品尝了带着孜然烤肉和馕。
苟良则雷打不动地在7点左右,躲到一个角落,避开众人,打电话给妈妈,汇报一下今天的行程。
第四天,他们按计划乘火车从库市转向更西端的古城西洲。
列车在深夜抵达西洲站。
寒风凛冽,一行人或背或拖着行李,呵着白气,入住了当地一家颇有民族特色的三星级酒店,条件虽不算顶级,倒也干净暖和。
连日舟车劳顿击倒了所有人。放下行李随便洗漱后,同房的另一名同学很快就睡着了。
苟良却没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