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风不情不愿的背着贺楼茵出门,再依依不舍的将她的手放到闻清衍手中,心中庆幸着贺楼茵盖着红盖头,见不到他泪眼汪汪的模样,不然少不得嘲笑他几句。
他最后又对着闻清衍低声威胁了好几句,才让他牵着贺楼茵的手前往正厅。
繁琐的程序一直从午时持续到傍晚时分,贺楼茵在心中将贺楼宇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这点怨怼在数份子钱时便消了去。
她捧着礼单喜笑颜开道:“哇,闻闻,我们要财了呢!”
闻清衍笑着替她拆下繁重的头冠,端来自己做的糕点让她先垫垫肚子,他去前厅敬完酒便回来。
贺楼茵摆摆手,“快去快回。”
“嗯。”
他一走,她便没骨头般将自己砸进柔软的床铺,思考着晚上该与他尝试些什么样的姿势,想着想着便开始犯困,但眼睛刚要闭上,便听见窗外传来一声鹤鸣。
奇怪了,她也不记得家中有养过仙鹤啊?
她好奇推开窗,居然真的见到了一只仙鹤,仙鹤口中还叼着一封光的信件,收信人写着她的名字,并注明是贺礼。
见她从床中探头,仙鹤伸长脖颈将信塞入她手中,随即振翅离去。
贺楼茵挠了挠头,拆开信件认真阅读,里面写的一道晦涩的法诀,不知道是什么用途。
但既然是贺礼,应当也不是什么坏东西吧?而且署名还是九算子这个有名的大陆第一命师。
她调动真元掐出法诀,诀成之时,脑中忽然浮现许多被遗忘的画面。
槐树下的清隽少年,悬枯海边绚烂的烟花,月老庙中的共许来生,以及有人在坠落的星辰中抱紧她,往她眉心送入一道诀。
——是促使她忘记了这一切的法诀。
贺楼茵回过神时,已是满眼泪痕,光的信纸上晕出潮湿的水痕,她愤愤将信纸团做一团扔到角落。
好啊!他居然敢不经她同意就对她下咒让她忘记他?并且还在事后装作无事生,倒打一耙说她失忆了!
贺楼茵越想越气,决定狠狠报复他一番。
于是敬完酒回房的闻清衍便见贺楼茵坐在桌边,冲他挑眉道:“好闻闻,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你要猜猜是什么吗?猜对了的话,”她手指点了点酒杯,“有奖励的哦。”
闻清衍觉得她这会有些不太一样,不过酒意上头,他没有多想,走来她面前,端起酒杯拉着她的手腕,高兴道:“阿茵,我们饮下合卺酒吧。”
多年夙愿成真,他此刻竟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好呀。”贺楼茵笑了下,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拽下他的衣领将他脑袋拉低,仰头吻住他的唇瓣,舌尖敲开他牙关,将被浸得温热的酒液送入他口腔。
闻清衍顿时一滞,待反应过来时已将酒液吞入了腹中,他呆呆的张唇想要说话,却被她更用力的吻住,快要喘不过气时,她才放过了他。
贺楼茵按着他喉结,冷哼着说:“你居然敢对我下望尘咒,还骗我说我失忆了。”她的手掌一路向下,探入闻清衍衣服里,拇指用力碾压着。
闻清衍闷哼一声,却没制止她,“你……想起来了。”
“当然呀,”她笑着说,手上动作更用力了,“好闻闻,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说谎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她很生气,他凭什么自以为是她会忘不了他?又凭什么自作主张拿走她的记忆?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留住他的所有。
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
闻清衍想要解释,却被她推倒在床上,红色喜服堆了一地,他撑着胳膊欲起身,想说还剩一杯合卺酒没饮,唇中温热的手指将他的话全按了回去。
这天晚上,他算是体会到了贺楼茵的恶劣。
他被她完全掌握着节奏,她始终不肯将他完全接纳,又或是接纳了,却在他将要到达顶峰时,毫不留情的抽离,只留他躺在床上茫然睁着失焦的眼眸。
几次过后,闻清衍终于受不住了,他抱紧她,下巴抵在她肩头,咬着她的耳垂,一声又一声恳求道:“好阿茵,怜惜怜惜我吧。”
贺楼茵不理会他的祈求,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那你下次还敢吗?”
闻清衍不停摇着头,眨了下充斥着雾气的眼眸,呜咽着道:“绝不会有下次了。”
所有星辰重回正轨,他们不会再次分离了。
“你誓。”
“我誓……”
贺楼茵得了满意的回答,才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