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官员来给萧屹川敬酒,也有不少女眷找慕玉婵叙旧。
蜀君只这一个女儿,但旁支的皇亲国戚不少,那些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姐姐妹妹们都趁着这个空档围到了慕玉婵的身边。
“与公主一别也一年多没见了,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安阳公主,看来公主是嫁对了人!”
“是啊,安阳公主何时回大兴去?不如多留几日,元宵节之后我们好好出去逛逛。”
一个贵女掩唇笑道:“可轮不着我们,你们瞧,大将军那边喝着酒呢,眼神都不离公主。”
说话的几个女子都是过去与慕玉婵一并长大的闺阁蜜友,眼下慕玉婵能回来,恨不得天天腻在一块儿。
慕玉婵移了下眸子,果真对上了萧屹川的眼睛,又瞬间移回了视线。
慕玉婵忍不住无奈道:“你们别胡说。”
姑娘们就又都笑了。
这时,一位与慕玉婵最为交好的世家女道:“大兴地处北境,都说那边比我们这儿冷。这一年,我一直担忧公主的身子。不过一年不见,我瞧着公主的气色反而比比过去好了似的。”旋即,她问左右:“你们瞧,是不是?”
“宴前碰见公主的时候,我就现了。”
年纪最小的小郡主抱住慕玉婵的胳膊,轻轻摇晃:“公主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以前那真是太瘦了,眼下看着跟春日园子里的牡丹似的,愈贵气。咦,是不是大兴的零嘴儿好吃,公主回去可得给我捎点过来!”
大家纷纷附和着,气氛十分融洽。
兀地,一直坐在慕玉婵身侧的太子妃小声怯懦地开口:“我、我瞧皇姐也比过去珠圆玉润了些,而且……而且皇姐,我瞧您一直吃杏干儿果脯,是不是要有喜事了?”
慕玉婵柔和地看过去,身边的姑娘是皇弟的妻子,新婚不到一年的太子妃。
慕子介与她提及过一些,诸如新婚之夜弟妹不想与他圆房故意扮丑,知道吃酸枣会起疹子故意食之……
这一年与皇弟的往来书信中,她知晓了不少太子妃的“趣事”,件件令人忍俊不禁。
但面前的姑娘生了一张圆圆的脸,眼睛也圆圆的,像是九月的黑葡萄,一双唇瓣嘟嘟的十分可爱,乖巧得没话说。
慕玉婵怎么也没办法把那些离谱的“趣事”和面前的乖顺姑娘对上号。
更令人惊讶的,再往下看,竟是太子妃已经开始显怀的肚子。
皇弟上次还说弟妹对他恭谨防备,这一见面,孩子竟然都有了……
她都有些佩服这小两口了。
太子妃还眨着圆圆的眼睛望着她,似乎在等带她的回答,不光是太子妃,其他的贵女们也都关心起来。
“不会让太子妃说中了吧?公主,您莫非真的有喜讯了?”
众人只知她身子弱,具体如何,并无外人知晓其中细节,想必皇弟没有告诉太子妃,难怪她会这样问。
慕玉婵笑着摇摇头,清澈的眼底只有豁达。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她也早就不在意了,她生而为人的价值,也不局限在婚姻、情爱、子女之中,而是她只是她,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
慕玉婵不解释什么,但的确最近这个月分量比以前长得快了些,而且她的确在口味上有了改变。
比如面前这种酸涩的果脯,她以前是不喜欢吃的。
慕玉婵看着果脯,又捏起一颗,塞进嘴里:“你们别乱想,我只是许久没吃,有些贪嘴……”
话音未落,慕玉婵拧眉,胃里有些翻腾。
·
慕玉婵脸色白,捏着果脯的手倏忽顿住。她用帕子捂住嘴,强压着那种淡淡的恶心感。
觉慕玉婵的脸色不对,周围的贵女们都担心起来。
“公主,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
“公主、公主你还好吗?”
“脸色都差了,快叫太医过来!”
以前她们小聚的时候,慕玉婵也有体弱病的时候,不过多是咳嗽、畏寒、头晕之类的,又或者是吃什么食物没吃好造成的胃脘痛,从未恶心想吐过。
大家担心,立刻派人去请太医。
萧屹川一直关注着慕玉婵这边的动向,此时已经拨开敬酒的人群,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