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来到了边远的临近极寒之地的黑森林中。
粉枫叶在漫山的绿叶之中显得更为明显,混着狼群一致的哀嚎显得格外的悲恸。
薇诺娜接上一片粉枫树叶,又来到了极寒之地,前任大祭司的城堡中。
大祭司是城堡周围,粉枫树叶,铺满了整个城堡的顶部。
薇诺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双眼模糊中,她把整个花星版图剩下的她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了个遍。
每一个地方,她都接到了粉枫叶。
所以,索罗亚真的是必死的?
薇诺娜怀着这痛苦的想法,再次回到了王都,她没有去粉枫树下,而是又去了一趟禁地,她不相信,她要再去确认!
薇诺娜把那本记载着王室秘密的书都要翻烂了,却依旧没有现,能证明书上所记载的是假的的证据。
禁地密室里,看着书上那几行冰冷的字,薇诺娜哭得不能自已。
索罗亚是她来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认识的长辈,亦师亦友亦朋亦母,她不想她落得这样的结局。
她甚至还不知道索罗亚在哪个具体的地方同外族王打斗就连见她最后一面都做不动。
可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神智都哭得不清楚了,不小心撞到了一处柜子。
一本书摔了下来,砸到了薇诺娜的头。薇诺娜看着不同于禁地里其他书的封面,很快明白了这是一本日记。
一本,属于索罗亚的日记。薇诺娜颤抖地翻开第一页,看到日记上的字迹后,眼睛花了。
她又抹了一把眼泪,让眼前的视线清楚些。
这是索罗亚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了。
另一边,粉枫树下。
众人哀默。
他们刚刚已经知道索罗亚的死讯了。
是前任大祭司告诉他们的。
前任大祭司说完之后,就当众吐血,不省人事,被人带了下去。
他们连想问一句话都做不到。
前大祭司晕倒之后一个人姗姗来迟。
普怜站在远离人群处,看着那一个人踉跄地走到粉枫树下,然后跪下。
鸽清。
普怜看了一眼就侧过头去,看着之前薇诺娜消失的位置,出神。
眼泪无意识地从她的眼眶滑下。索罗亚于她而言是长辈,是王,却远远不敌薇诺娜母亲这一身份杀伤力大。
一想到薇诺娜之后日日夜夜都会因为索罗亚的突然离去而悲痛万分,她就难受得无法呼吸。
爱屋及乌,因为所爱之人难过而难过,大抵是这种感觉吧。
更何况,普怜想起这些日子和索罗亚想处的点点滴滴,虽然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位离经叛道的王和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母亲,她还是对她的离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普怜也咳出一口鲜血。她摸了摸自己微痛的嗓子,有着片刻的愣神。怎么会。
是小薇出现问题了吗。
普怜看向禁地所在的位置,朝着那边奔了过去。
禁地里,薇诺娜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就算倒在地上还在吐血,她都舍不得把手中那一本书给放开。
书页染上了血迹,很多字迹都已经看不清了。但这对于薇诺娜来说,并不影响什么。
因为,她翻看到的每一页的内容,都被她给牢牢地记到了心里。
也是看到索罗亚的心里话,她才知道,她并非索罗亚主动想要给予生命的女儿。
而是,命中注定的意外。
王新生命的出生往往伴随着王权的更迭。索罗亚活了亘古的年岁,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简简单单的时间里,爱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孩。
再次回过神之时,她已然是情根深种。与正常女人怀孕不同,对于王族,天命会为她孕育出一名她和所爱之人的孩子,结果于粉枫树下。
她害怕有和那个人的孩子,因此想竭力阻止这一切,甚至不惜动用曾经大祭司的预言,让她误会,自己的命定之人不是她。
可即便她用尽了手段,用尽了计谋,这一切还是生了。
索罗亚看着粉枫树下悬挂着的那和小小的婴儿,第一次选择避开了那颗亘古以来十分茂盛的树。
她知道,那一棵树和她血脉相连,很多时候,树所呈现的这一切,就是她的内心所想。
只是害怕盖住了她,让她因此蒙蔽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