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过得开心吗?他对你比我还好吗?他温柔吗?体贴吗?会愿意为了你做什么都愿意吗?你们…结婚了吗?桐桐,我现在算什么?你的前夫?不,我现在…是你的小三吗?”
这个梦怎么**的还不结束,梁劲桐简直要抓狂。
这枚戒指,是周望津本人从国外带回来,虽然并不是由周望津本人给他,但确实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爱情的见证。
梦里的这个周望津,似乎没有这段记忆。
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爱人情绪崩溃,甩了甩那只被爱人紧握的手腕,摇头解释:“望哥你不是小三,你一直是正宫。”
“原来我是正宫啊。”听到这句话,周望津通红的眼睛与急促的呼吸才逐渐平稳,他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话不对,张口再问:“什么意思?那你还有别的小三吗?”
“不是…”
梁劲桐用另一只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太快了,快到还在吃醋气头上的鬼没反应过来,再想去拉他时,只看到他脸颊上的红掌印。
“你做什么?你打自己干什么?”周望津吓坏了,没什么存在感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宝贝儿,你怎么样了?别给自己打坏了,宝贝儿…天啊,你在做什么,没关系的桐桐,就算我是小三也不会……不行,宝贝儿哥当不了小三,你让他们当,哥得是正宫。”
痛,痛到他听不清这只鬼在说什么。
梁劲桐是一点力都没收着,十足十的,就是要把自己打醒。可是巴掌到脸上,非但没能让他清醒过来,还让他痛得痛彻心扉。
他捂着脸,身体近乎折叠到一起,痛到要把头埋下去。
“好痛,为什么我醒不过来?”他眼含泪水地抬头看向周望津,才发现爱也不能止疼。
周望津给了他一个,让他啼笑皆非的解释:“你当然醒不过来,因为你在被鬼压床。”
“我们这一整晚都在……你,你竟然还以为我们在梦里?”
梁劲桐捂着脸,有些无语,这一巴掌打散了他的温情,他才发现,这梦里哪有别的东西,只有一片迷迷蒙蒙的白雾,还有周望津。
到这一步,他依旧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有些特殊的梦。
好吧,好吧,别的他多少是有些冤情在,但周望津说的,他从来不去墓园看他是真的。但这真的也是假的,不是他不想去,其中隐情他没法儿现在跟爱人讲。
因为他发现,周望津的情绪很激动,易燃易爆炸。要是把那件事说出来,他怕哄不住。
想到这里,梁劲桐无奈地吐了口气,带着泪意的眼重新看向周望津,拉上他的手,轻声道:“望哥,没有小三,我只有你。”
他说着,当着周望津的面就把戒指摘下来了,左右周望津看着这枚戒指情绪就不好,那就别让他看到了。
他没有这段记忆,梁劲桐说了,周望津肯定要难过的。
这个梦是有些真实的可怕,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见到周望津,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见梁劲桐把戒指摘下来,周望津跃跃欲试,那张生前把梁劲桐勾得魂不守舍的脸此刻终于漏出点笑来,是愉悦的笑。
他拿起那枚戒指,看了看,也不得不承认,这枚戒指是有被很用心的设计与准备,作为男士婚戒,既有钻石克数在那,也不会太过夸张。
看着他反复去看那枚戒指,梁劲桐心里稍微平静些。
他笑着去扣爱人的手,努力让这个“梦”再温馨起来,他真的有些疲惫。
周望津比他先一步回握住他的手心,然后在他眼前,把那枚戒指抛向了天际。他甚至来不及去拦下。
“嗡——”
戒指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割开了梦境与现实的分界。
“不要!”
梁劲桐猛地抬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床头柜上手机来电正震动不停,而他从床上弹坐起来,看着已经大亮的天色,满头冷汗。
除却他,卧室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他本该安然无恙戴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此刻正安详地躺在米白色羊毛地毯上,孤零零。
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很浅、很浅的牙印,似乎还能感受到残留的余温。
他翻身下床,四处去找梦里熟悉的身影,却发现整幢房子“空无一物”,心底油然而生的怅然若失,正飞速地膨胀,占满他的心脏。
真的,都是梦。
即便这梦真实到让他害怕,但…都是梦。他无法自欺。
弯腰重新捡起地上的戒指,珍视的,小心翼翼地戴好。这一切或许都只是他昨夜喝醉,闹出的笑话而已。
点开手机屏,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有些恍然。他整理好心绪,最终重新拨回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