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似乎更差了,眉间萦绕着阴郁,拇指用力捏着指节:“江榭,你和牧隗关系很好吗?”
江榭:“还可以。”
宁怵对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示以沉默,“对不起。”
江榭拉过椅子,坐在他面前,“又怎么了?”
宁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很想和以前一样,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跟上,或者用什么样的立场站到旁边。
“江榭,对不起。”
“嗯。”
“对不起。”
“知道了。”
宁怵低头,黑遮住他外泄阴郁的眼睛,颤抖着声线道:“对不起。”
江榭起身,站在他面前,在高处垂头俯视坐着的高大男人:
“你到底还要说多少遍?我认为在家已经说开了。如果你还要继续跟你自己较劲的话,我们也可以继续回归到原来的相处方式。”
宁怵扬起头看去,放在腿上的指节一直颤动,很想不管不顾地张开手将眼前这个人紧紧箍在怀里,把头埋在脖子里汲取安慰。
可是他不配。
宁怵手指蜷缩,脊骨佝偻的弧度更下,“我只会恨你才敢站在你前面。”
江榭抬起他的下巴,带动他佝偻的腰坐直,俯身凑近直视他的眼睛:“那你就继续恨我。”
“这样不对。”
“你在我这里做出这个选择可以是对的。”
江榭松开手,下巴那点温凉不复存在,一如往昔占据宁怵所有视线。
宁怵一把抓住江榭的手,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猛地站起来,回过神后怔怔松开:“不要走。”
不到一瞬间,身上的气质换了个样,阴沉沉比记忆中的还要严重,就像潮湿的菌菇在角落里腐败溃烂,紧紧地扒在树根。
堵在心口的那些话终于一股脑说出来。
“我看到你和牧隗站在一起,会和他说话。江榭,我又想恨你了。”
江榭听完他的话,交叠着双腿坐下,手撑着下颌,“我明白了,宁怵你一直在过去,你还是没走出来。”
“你从以前就不知道,在雨花巷我不会只有你,我认识褚游、褚许、荀成……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很特别,当然,你对我来说也很特别。只不过我是要往前走的,我会认识更多的人,牧隗、祁霍、裴闵行,又或者实验室的林业、杨言诩……”
“是我们之间讲的还不够清楚。当初我选择误会让你离开,除了是我不够成熟,还有因为你对我太依赖了。”
江榭说的很慢,身体泛起无力的疲倦。
“你总要习惯没有我的日子,去认识其他人,也要学会容忍我认识更多的人。我不能永远陪着你,也不会把自己限制在原地把所有人排斥在外。”
“骗人……”
宁怵说道:“你从来不会允许真正有人靠近。”
都说眼皮薄嘴唇薄的人很冷情,江榭刚好完美符合这些特点。他淡淡抬眼,平静地回应:“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是你。”
“我学不会容忍,其他人凭什么能靠近你。”
宁怵头忽然疼得厉害,颅内如同被大手翻搅一通,愈分辨不出对江榭到底是什么情感,到底要怎么学会站在江榭面前。
疼到好像连恨都不纯粹了。
曾经他说恨江榭,恨江榭背叛他们的承诺。后来他又说恨江榭,恨江榭不够爱自己。而现如今说的恨,恨其他人靠近江榭,又恨自己不敢靠近江榭。
“江榭,我该怎么走出来,哪怕是我现在就站在未来,我也不愿意看到有人能配站在你身边。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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