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并没有到来。
尖锐的摩擦声从侧边传来,谢随带着未停的心脏转头,是江榭的红跑车死死逼近压着他的车身。
“刺啦——”
轮胎抓地迸稀碎的火花。
两车紧挨生起摩擦,轮胎在跑道滚动的度减弱,车身被强劲有力的冲击化解失控的滑行轨迹,度越降越低。
江榭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上前打旋横截拦下,将谢随的跑车稳稳停下。
随着砰的一声,安全气囊弹出,将谢随紧紧压在驾驶座。
谢随颤抖着睁开眼,引擎盖冒出丝丝缕缕的黑烟,心脏的余震带起剧烈的喘息。他透过被刺激出来的眼泪,在朦胧的光影间看到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
逆光中,一个修长的身影宛若天神降临,单手搭着把手立于门外。
秋日在那人身后勾勒出耀眼的光晕,黑色的赛车服衬得他肩线利落。眼窝深,眉骨高,那双蓝灰色的眼睛在背光处显得格外深邃,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江榭,你又救了我……”
谢随怔怔失神,瞳孔涣散,只觉得眼前的人的身影亮到烫伤他的眼睛,无意识地呢喃出声。
又?
谢随勉强转动脑子,心脏因为这个字剧烈一跳。
江榭强硬打开车门,对方狼狈的靠在后座,垂搭下来的手指痛搐,涣散的眼珠子闻声死死看来,周身缭绕着死气。
江榭:“先不要睡。”
他俯身进车,两人距离骤然变近,谢随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独特气息,心跳莫名加,费力抬起手攥紧衣角。
“你”
谢随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脑子深处忽然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个被掩盖在记忆浓雾后的身影露出削瘦的下巴。
太熟悉了。
一切都熟悉得让他浑身战栗,仿佛在某个被遗忘的雨夜里他也曾被这道光笼罩。
“嘘,配合一点。”
江榭解开安全带,薄薄的肌肉绷紧撑起一点赛车服,手臂用力强行将驾驶座上的谢随拉出。
紧接着搭手,扶腰,三步作两迅带着人远离冒着浓烟的跑车。
谢随抓住江榭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白,死死盯着江榭,声线颤抖:“我们是不是曾经也这样?”
“省点力气别说话,你快跑几步。”
江榭瞥了一眼,脚步不停,没有心思跟他讨论曾经。很明显跑车汽油溢漏冒黑烟,估计再晚点要起火,不是死就是伤。
江榭也是佩服这人每次死到临头还能说这些有的没的。
谢随完全无意识的被带着走,依恋地靠挨抵江榭,脸颊蹭上柔软的黑,身体占有欲十足地想要把人镶嵌在怀里,缓缓阖上眼呢喃。
“哥哥……”
“嗯。”
即将消失的尾音里,江榭极轻地应声,安抚性拍了拍。
靠在黑旁的谢随眼皮颤动,嘴角抿紧,用力攥在掌心微微烫的衣角,“对不起,我把你忘了。”
话落,黑暗袭来,意识陷入沉睡。
……
变故瞬间化解,场上众人神色各异。
戚靳风眼神复杂看向谢随的动作,祁霍看情敌佝偻虚荣差点就要丧命,一边忍不住惋惜一边释怀,决定大度地放他一回。
“江榭,你没事吧?”
“刚刚实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