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奋仁也感慨地低声说:“他这反应也太平静了吧?平静得让人害怕。”
几个人不放心,跟着走进了金正中的卧室。
只见金正中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竟然直接吓晕了过去。
-天台上,夜风微凉。
司徒奋仁、还有刚刚被掐人中唤醒,还心有余悸的金正中、金未来和况复生坐在一起聊天。
司徒奋仁努力扮演着毛悦悦的角色,用她平时那种带着点安抚又有点强势的语气,轻轻拍着金正中的后背:“正中,别太害怕了。”
“你看,天佑、复生还有未来,他们虽然……形态不一样了,但心还是以前那颗心啊,不会伤害你的。”
尽管他自己心里也对僵尸怕得要死,尤其是刚刚目睹了金未来吸血的那一幕。
金未来则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旁边的秋千上,晃荡着双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好像刚才那个失控吸血的不是她。
况复生人小鬼大,压低声音对金正中说:“正中,我和大哥是僵尸的事情,你一定要帮我们保密啊!”
“尤其是不能告诉珍珍姐姐!”
“小玲姐姐想了那个假药水的办法,就是不想让珍珍姐姐知道真相伤心。”
金正中惊魂未定,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那你猜天佑会怎么做啊?他会告诉珍珍吗?”
况复生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唉,我觉得最好……他什么都不要承认。”
承认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他转头看向司徒奋仁和金未来:“悦悦姐姐,未来姐姐,你们怎么看呢?”
司徒奋仁想了想,结合毛悦悦的性格,认真地说:“我感觉还是告诉珍珍比较好。”
“她虽然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她的内心其实非常坚强和强大。”
“她是个成年人,有知道真相和选择的权利。”
你们一直把她蒙在鼓里,自以为是不忍心伤害她,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在看轻她,把她当成了需要过度保护的小孩。”
金未来一边晃着秋千,一边满不在乎地附和:“悦悦说得对!”
“其实我感觉嘛,怎么样决定都无所谓。要生的事情,怎么样都会生,躲不掉的。”
“不生的话,你们现在说什么、担心什么,也都是白费力气啊!”
与此同时,马小玲和况天佑已经来到了王珍珍家“喝汤”。
王珍珍看着那锅精心熬制的汤,最终,还是心软了,没有将马小玲给她的那瓶“药水”放进去。
况天佑在喝汤的时候,能清晰地感受到王珍珍那关切又带着探究的目光。
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的内心经历着激烈的挣扎,愧疚感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
但最终,对坦白后未知后果的恐惧,以及对王珍珍可能受到伤害的担忧,还是压倒了一切。
他选择了继续隐瞒。
喝了几口汤,然后按照预先商量好的剧本,突然捂住肚子,眉头紧锁,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珍珍,不好意思,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他站起身,匆忙地走向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况天佑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为说谎显得格外疲惫的脸。
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和深深的内疚。
这样做……真的对吗?
欺骗一个如此信任自己、深爱自己的女孩……
马小玲在外面,看着王珍珍依旧带着疑虑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语气轻松地说:“你看,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天佑他就是普通人,喝了汤顶多拉肚子,根本不是你想的什么僵尸啦!”
她试图用笑容掩盖心虚。
但这番说辞,反而让王珍珍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疑云更重…
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骗我呢?
如果天佑不是僵尸,他为什么要装作肚子疼?
如果他真的是僵尸……又为什么要瞒着我?
况天佑从王珍珍家出来,心情沉重,和马小玲一起也来到了天台。
他独自走到天台边缘,望着脚下香港璀璨却冰冷的夜景呆,眼眸中都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