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京郊军营。
营帐内本就僵持的气氛,在陆清商踏入的瞬间,更是降到了冰点。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齐云舟看了眼已经凉透的饺子,额头青筋直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当他的京郊大营是集市吗?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就来?
陆清商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也配在这深夜直闯安宁的营帐?
齐云舟脸色沉,只觉得今晚诸事不顺,处处憋闷。
明川神色依旧淡漠,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可若细看,便能现他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寸寸冷凝,仿佛能将人冻碎。
这个陆清商他此前并未见过,但这人一进营帐,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看主子的目光,极具侵略性。
那眼神像狩猎的猛兽锁定猎物,眼底深处的占有欲和势在必得,几乎不加掩饰,浓烈得让人心惊。
主子身边可以有其他男人,但绝不能是这种心怀叵测,藏着狼子野心的人。
他绝不允许任何可能伤害主子的危险,靠近主子半步。
陆清商则满心满眼挂念着安宁,一进营帐,他便自动忽略了另外两个男人,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安宁身上。
自上次圣安寺一别,他已有数日未曾见到安宁。
那份深入骨髓的思念,如附骨之疽,日夜啃噬着他的理智,让他寝食难安。
骤然听闻京郊生乱,太子受伤,安宁连夜奔赴,他几乎是立刻动用了所有关系,以最快的度寻来了最好的通络化瘀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军营。
于他而言,任何能名正言顺靠近安宁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只要能看见她,触碰到她,哪怕只是片刻,也足以慰藉他几近癫狂的渴望与思念。
然而,心底汹涌的思念与关切还没来得及宣之于口,便被眼前这两个碍眼的东西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那抹温润的笑意稍稍凝滞,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陆清商先扫了一眼齐云舟。
上次在圣安寺,齐云舟对安宁动手动脚的事情,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不识趣的前夫,都已经和离了,怎么还死缠烂打地黏在安宁身边?
陆清商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眼底翻涌起浓烈的厌恶与憎恨。
那双碰过安宁的脏手,早就该剁了!
不,这种人,死了才干净!
死了,才不会再出现在安宁面前,碍她的眼,乱她的心!
只短短一瞥,那刻骨的敌意便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