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月号的星魂在麟域边界出低沉的嗡鸣时,念星正趴在船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晶吊坠——那是龙轩离开前交给他的信物,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金光,像是在预警前方的危机。船身穿过麟域特有的“星脉雾”,原本该是淡绿色的雾气,此刻却掺着灰黑色的浊流,飘在空气中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不对劲。”老秦握着舵盘,眉头拧成疙瘩,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打转,盘面泛着的绿光渐渐被黑气吞噬,“麟域的星脉雾从来是清透的,这灰气……像是邪能。”
念星的星痣突然烫,他猛地抬头,望向下方的星脉森林——那片传说中能滋养整个麟域的森林,此刻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原本该缠绕在巨树间、泛着温润绿光的星脉光带,此刻变成了死灰色,像枯萎的藤蔓般垂落,一碰就碎成星尘。更让人头皮麻的是,森林的地面上、树干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它们形似蚯蚓,却比蚯蚓粗三倍,身体两侧长着细密的黑色绒毛,头部的口器张开时,能看到闪着寒光的细齿,正一口口啃咬着星脉光带,被咬过的地方,星脉会迅变黑、消融。
“是蚀星灵虫!”凤曦凑到船舷边,红衣被星脉雾吹得猎猎作响,她指着一只正啃咬巨树根部的灵虫,声音带着凝重,“古籍说,这种虫子以星脉为食,能把纯净的星脉变成邪能,是蚀星之主的‘星脉收割机’。”
念星的目光穿过虫群,落在森林中央的星脉巨树下——那里有个淡绿色的光茧,光茧是由星脉藤蔓编织而成的,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身影。光茧外爬满了灵虫,它们正用口器撕咬藤蔓,藤蔓上的绿光一点点变暗,像是随时会碎裂。“那是麟越!”念星攥紧了星核碎片,星痣的金光更亮了,“我们得赶紧下去救他!”
渡月号缓缓降落时,灵虫像是被船身的星魂光芒惊动,纷纷抬起头,黑色的复眼转向船身,密密麻麻的虫群开始向船边聚集,出“嘶嘶”的声响。老秦立刻启动船身的防护光盾,淡金色的光罩将虫群挡在外面,却被它们的口器咬得“滋滋”作响,光罩上很快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不能等了!”念星抓起腰间的净化结,转身对凤曦说,“凤曦姐姐,你用涅盘火帮我挡住虫群,我去激活星脉,吸引它们的注意力!”凤曦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枚凤纹令牌,令牌一捏就化作一团红色火焰,悬浮在她掌心:“你放心,火圈会护着你!”
念星踩着船梯跳下时,凤曦立刻将涅盘火掷向地面,火焰落地的瞬间炸开,形成一个直径十丈的火圈,红色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温度,将靠近的灵虫烧得“噼啪”作响,黑色的虫尸落在地上,很快化作一缕缕黑气消散。
“麟越!坚持住!”念星朝着光茧的方向大喊,同时将星核碎片按在地面——那是楚珩离开前交给她的星核母体碎片,此刻被念星注入力量后,碎片泛出青金色的光,顺着地面的星脉纹路扩散开来。念星闭上眼,回忆着楚珩教他的“星脉连接法”,将意识沉入星痣:“星脉,醒醒,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星痣的温度越来越高,地面下传来微弱的震动,原本死灰色的星脉光带,竟开始从碎片扩散的方向,重新泛起淡绿色的光。像是干涸的河床迎来了水流,绿色的光带顺着地面蔓延,缠绕上被灵虫啃咬的巨树,凡是被绿光覆盖的地方,灵虫都会出痛苦的嘶鸣,身体迅干瘪。
“有效!”念星睁开眼,惊喜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注意到身后有几只漏网的灵虫,正顺着树干爬下来,朝着他的后背扑去。
“小心!”凤曦的声音刚落,一团红色火焰就飞了过来,将那几只灵虫烧成了灰烬。她落在念星身边,红衣上沾了些黑色的虫尸粉末,却丝毫不在意:“别只顾着激活星脉,这些虫子很狡猾,会偷袭。”
念星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到星脉巨树下传来“咔嚓”一声——光茧上的藤蔓终于支撑不住,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身影晃了晃,似乎要摔出来。念星心里一急,加快了注入星脉的力量,绿色的光带突然暴涨,像一条巨蟒般缠绕上星脉巨树,将光茧周围的灵虫全部逼退。
“多谢!”光茧里的身影终于挣脱了藤蔓,他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袍,头是浅棕色的,垂在肩头,掌心泛着与星脉光带同源的绿光,正是麟越。他刚站稳,就看到一只灵虫朝着念星的脚踝扑去,立刻抬手,一道星脉藤蔓从地面窜出,缠住了灵虫的身体,将它狠狠甩向火圈。
麟越跑到念星身边,喘着气,手臂上的衣袍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的皮肤上有一道黑色的伤口,伤口周围泛着红肿,像是被灵虫咬过:“我是麟越,麟域守护者。你们……是星海联盟的人?”
“我是楚念星,这是凤曦姐姐。”念星笑着递给他一个净化结,“龙轩哥哥已经回龙域了,我们来帮你处理灵虫。”他指着麟越的手臂,“你的伤口被邪能感染了,先用这个结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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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越接过净化结,将它贴在伤口上,结身泛着淡金色的光,伤口的黑气立刻被吸了进去,红肿也渐渐消退。他惊讶地看着念星的星痣:“你的星痣……有双星血脉的力量!古籍记载,双星血脉能唤醒沉睡的星脉,原来不是传说。”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淡绿色的水晶,水晶里缠绕着细小的星脉光带,“这是麟域的星脉水晶,能调动星脉森林的所有力量,现在交给你——联盟需要它。”
念星接过水晶,水晶的温感从掌心传来,与星痣的光产生了共鸣。他将之前编好的联盟结系在麟越手腕上,结身泛着青金红三色光——那是龙域、星海、凤域的力量:“这是联盟的约定,不管哪个星域有危险,我们都会来。以后麟域再也不是一个人战斗了。”
麟越看着手腕上的联盟结,眼眶微微红,他用力点头,然后抬手对着星脉巨树喊道:“星脉巨树,醒过来吧,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他掌心的麟纹亮起,星脉水晶也跟着泛光,星脉巨树的树干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绿色纹路,树根像是有了生命般,从地面下窜出,像无数条绿色的巨蛇,缠绕向四处逃窜的灵虫。
灵虫被树根缠住后,很快就被星脉的力量净化,身体化作星尘,融入星脉光带。念星趁机将星核碎片的力量全部注入星脉,绿色的光带顺着树根蔓延,覆盖了整个星脉森林,原本灰色的雾气渐渐散去,空气中的腥气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星脉特有的清香味。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只灵虫被树根缠绕、净化,星脉森林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巨树间缠绕着温润的绿光,地面上长出了淡绿色的星脉草,微风拂过,草叶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道谢。
三人坐在星脉巨树下的石凳上休息时,凤曦从地上捡起一只灵虫的尸体——那是一只被涅盘火烧得半焦的灵虫,身体已经僵硬,却还能看到头部的口器和身体两侧的绒毛。她用指尖捏起灵虫的身体,仔细观察,突然现虫尸的腹部有一根细如丝的黑色金属丝,正泛着微弱的黑气。
“念星,你看这个。”凤曦将金属丝取下来,递到念星面前,“这根金属丝的材质,和龙域现的域外探测器、凤域涅盘火里的意识碎片一样,都是蚀星之主的东西。”
念星接过金属丝,星痣靠近时,金属丝的黑气立刻被吸了进去,星痣泛着淡淡的红光。他皱起眉头:“也就是说,这些灵虫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蚀星之主造出来的武器?”
麟越凑过来,看着金属丝,脸色变得凝重:“应该是。他在用不同的‘武器’试探各域的弱点——龙域的探测器是为了采集龙晶能量,凤域的意识碎片是为了污染涅盘火,而这些灵虫,是为了摧毁麟域的星脉。”他抬头望向麟域的边界,眼神里带着担忧,“刚才灵虫最密集的时候,我感应到麟域边界的星海里,有一股很强的邪能——那股能量比之前的蚀星分身强百倍,像是……蚀星母舰。”
“蚀星母舰?”念星心里一沉,他想起楚珩之前在守护令里说的,蚀星军团的主力会乘坐母舰前来,“也就是说,蚀星之主的主力已经到星海边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