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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第4页）

“这空气有毒！”

“快退！呕——！”

福吉的亲信们乱作一团，他们试图搀扶着部长向后退，但福吉却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死死抓住其中一人的胳膊，挣扎着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中庭内疯狂扫视。

然后，他看到了柱子后面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福吉的眼睛亮了一下，那是一种溺水者看到浮木般的、混合了绝望与希望的光芒。他挣脱亲信的搀扶，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朝着邓布利多的方向冲去，一路上又因为恶臭而干呕了好几次，看起来狼狈得如同一条落水的老狗。

“邓、邓布利多——！！！”福吉终于冲到了相对“安全”的柱子后面，他一把抓住邓布利多深蓝色长袍的袖口，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救、救我…不，救救魔法部，呕——！”

“我、我控制不住！”福吉几乎是在嚎叫，他圆胖的脸因为激动和恶心而扭曲，“邓布利多！你、你得相信我！我根本不想这样！我根本不支持乌姆里奇那个疯女人！！！”

他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种急于撇清关系的恐慌:“是她！都是她！那个粉色的癞蛤蟆！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蛊惑了我的亲信！他们都跟着她走了！我、我根本管不住她了！她现在完全疯了！她甚至敢对我阳奉阴违！我、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和食死徒勾结啊！我要是知道，我怎么可能允许——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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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吉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他死死抓着邓布利多的袖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邓布利多！你、你得回来！你得回来主持大局！魔法部现在、现在一团糟！傲罗们不听我的，国际社会在施压，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搞出那种事，我、我撑不住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福吉因为喘不过气而暂时停下，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康奈利，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且，你也看到了——”

他抬起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指向中庭中央那片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恶臭迷雾。

迷雾之中，依旧有光芒在闪烁。

各种颜色的魔咒和阵法光芒，在灰黑色的恶臭帷幕中交织碰撞，如同地狱里绽放的烟花。

时不时地，会有一两道身影从迷雾边缘“透”出来——通常是阿丝特莉亚他们。他们冲出来，大口呼吸几口相对“清新”的空气，用浸过药水的面巾狠狠擦一下脸，然后又毫不犹豫地扭头冲回迷雾中。

而食死徒那边，情况就凄惨多了。

但凡有一个食死徒忍受不住，试图从迷雾里逃出来透口气——

“抓住他！”

“拖回去！”

“回来吧你！”

几声年轻却凶狠的呼喝响起，然后就会看到三四道身影如同猎豹般扑上去，魔咒和物理手段并用，将那个刚刚看到“生”的希望、还没来得及多吸一口“清新”空气的食死徒，硬生生又拖回那片恶臭地狱之中。

隐约还能听到食死徒绝望的哭嚎和干呕声，以及少年少女们毫不留情的嘲笑。

柱子后面，凤凰社的成员们，邓布利多，格林德沃，福吉和他的亲信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那群孩子在迷雾中与最危险的黑巫师和食死徒周旋、对轰、甚至戏耍。

看着那群原本应该令人闻风丧胆的食死徒，此刻如同掉进粪坑的老鼠般，被拖来拽去，狼狈不堪。

看着伏地魔那标志性的黑袍身影在迷雾中时隐时现，每次出现似乎都会引更密集的咒语轰炸。

这场面太过荒诞，太过滑稽。

小天狼星的肩膀在轻微颤抖，他死死咬着牙，憋笑憋得脸都红了——一方面是真的想笑，另一方面是绝对不能笑出声，一笑就会吸进去更多臭气。

卢平别过脸，嘴角却在疯狂上扬。

唐克斯的头已经变成了代表“恶心”的浑浊黄色，她捂着嘴，眼睛里却全是笑意。

连最严肃的金斯莱和穆迪，此刻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他们看着迷雾中那些孩子生龙活虎、甚至有些“残暴”的战斗方式，再看看食死徒们凄惨的处境，心里涌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到底谁才是反派？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为什么看着伏地魔和他的手下被这么折腾，他们心里除了痛快，还有一丝想笑。

但他们不敢笑。绝对不能笑。一笑就会破功，就会吸进更多那要命的臭气。

福吉和他的亲信们已经完全看呆了。他们张着嘴，呆呆地望着迷雾中的战斗，甚至忘了干呕。福吉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那些幽蓝色的魔法阵光芒和不时闪过的惨绿死咒，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权衡、所有的“维持稳定”，在这场真正的、赤裸裸的、你死我活的战争面前，是多么可笑，多么渺小。

而战场中央，恶臭迷雾最浓郁的地方，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阿丝特莉亚的幽蓝色魔法阵一个接一个地展开，她的魔力仿佛无穷无尽，那些幽蓝色的阵纹如同她肢体的延伸，随心所欲地在空气中勾勒、成型、生效。

哈利紧跟在阿丝特莉亚身侧，他的杀戮咒越来越纯熟，配合左手的各种辅助阵，咒语的度、角度、时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绿色的眼眸在恶臭迷雾中亮得惊人，那里面燃烧的不再是恐惧或仇恨，而是一种冰冷的、专注的战意。

赫敏、罗恩、金妮、纳威、卢娜，每个人都挥到了极致。他们默契地配合，相互掩护，阵法与咒语的衔接流畅得如同呼吸。韦斯莱双子更是将恶作剧天赋挥到了战斗之中，他们扔出的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恶作剧道具，而是各种经过魔法强化的、效果诡异的“战术干扰物”。

克鲁姆虽然被臭得脸色青，但战斗意志丝毫不减。他魁梧的身躯在迷雾中如同坦克般横冲直撞，他的咒语势大力沉，给食死徒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西莫…呃…西莫已经进入了某种“艺术创作”的癫狂状态。他不再扔大规模的原浆包，而是开始精准投掷一些小型的、经过特殊处理的“臭气弹”——这些臭气弹爆炸后不会产生大范围污染，但会在局部形成浓度极高的“臭气云团”，专门用来封锁食死徒的走位，或者掩护队友撤退。

伏地魔的愤怒，已经累积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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