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教职员休息室时,还冲小学主任点了点头,顺手接过一杯热咖啡,一整套流程熟练得像机器。
她心情好,因为昨晚打了一场非常快乐的砲。
男人的样子……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高、结实、动作狠,节奏对得刚好。而且那个男人很识趣,她醒来前便滚了。
她记不住他的脸,只记得当时快乐到脑袋一片空白,而她的身体仍记得那场欢愉的余震。
这样的夜晚对她来说,像充电一样……必须。
她就像一台维持平衡的机器人,靠着定时的放纵充电,才能撑起这张面具,在这社会上正常生活。
白天是端庄的小学老师,干净、温柔、有条理。说话声音轻柔,步伐稳定,连衣着都一丝不苟。
夜里是另一回事。
她偶尔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但很快又想通。
至少这种病,她能控制。
七天后,他再来的时候,许紫晴正坐在床上呆。
她的脸容恍惚,眼神飘散。
他轻轻坐在床边。
许紫晴抬眼看他,目光渐渐聚焦。看着看着,她嘴一扁,低低哭了出来。
他打开双臂。
她没有犹豫,轻轻爬进他怀里,被他抱得紧紧。她的脸埋在他颈间,一边哭,一边接受他在耳边低语安抚。
他不介意她玩一夜情,他不能接受的,是她竟对他毫无印象。
林湛霆反复想着那张教师证,还有她那天早晨,看着他像个陌生人的表情。
他第一次觉得,那团黑云,好像没那么快追上来。
因为他确信,那晚她在夜店里,在床上的模样……那是真的。
那么,隔日那副娴静拘谨的样子,才是假的。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冲动。
他想将她整个人生拆解开来,像一个迷题般抽丝剥茧,看她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
于是他开始跟踪她。
他没想到,这一跟,就是整整十天。
而这十天,他竟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这是他搜集到的资料
许紫晴每天早上六点四十五分离家,穿着得体的米色长风衣,背着个深蓝色帆布包。
她会在地铁站买一杯黑咖啡,无糖。
坐地铁时她一向站着。
面无表情,手握吊环,眼神总落在车窗的倒影上,不说话,不打手机,也不看任何人。
然而当她踏进小学校门,脸上的神情就像忽然换了一副皮囊眼神有光,嘴角带笑,声音温柔得像春日风。
可她下班后,那完美的笑容便会消失,像是把一个面具摘下。
她一周有三天会去健身房,其余时间不是批改作业、就是备课、回家。
她对吃毫不讲究。泡面、食、外卖,她都吃得下去。
她有一样嗜好……吹长笛。林湛霆现,她只吹小调,笛声忧郁而寂寞。
她的生活便是这样平静而孤寂。
林湛霆坐在她家对面的阳台上,镜头静静架好。对焦处,是那道落地窗后的身影。
她不知有人在看,也不知那支银白长笛的每一次抬起,皆被精确地捕捉下来,快门声轻微而频繁。
在第六天,他终于见到了一个变化。
这天下班后,许紫晴如常回家,洗澡。
不同的是,洗完后她没有换上睡衣,而是站在镜前,画上淡妆。
她换上一件深酒红色的情趣内衣,胸前的蕾丝薄如蝉翼,将她的胸脯托得高高的,曲线挺翘。
她点了蜡烛,再洒上香水,在耳后轻拍。
那神色,像是终于活过来。
林湛霆在对面阳台死死盯着,手指扣紧栏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一个女人换衣服的模样屏息凝神。
她那么冷淡、那么疏离,是为了谁穿上这样的衣服、妆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