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撕扯间,那人的脸却渐渐变成顾然的那张脸。
那张脸上,一双薄唇更显得他冷峻无情,正是这张冷漠薄情的脸,让凌红有了刻在骨子里的恨。
他锐利如刀的眼神里,有凌红才能看到的欲海。
凌红舔了舔发白干裂的嘴唇,干涩着嗓音道:“我这是怎么了?”
渐渐清明的世界里,头顶还是那副天青色的床帐,四周依然是一片精致摆设。和自己的那间小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顾然道:“你中毒了,是曼陀罗。”
“……可惜。”凌红叹息一声。
这个两个字悄然落入顾然的耳朵里,激得他打了个激灵。
原本满是焦急得眼神瞬间变得可怖。
他一把抓住凌红枯瘦的手腕,厉声道:“你放心,有我在,你的命谁也拿不走!”
“……包括你自己!”
凌红并不回应,只定定出神望着帐顶上绣的芙蓉花。
顾然还想说些什么,此时,桔绿已经端了药汤来。
“启禀侯爷,姑娘的药好了。”
“拿过来。”
顾然接过托盘的药碗,温度正好。
“喝药!”
凌红根本不为所动。
顾然看着她,见她毫无反应,眼里那把烈火烧的更旺了。
昨夜西偏房伺候的丫鬟来报,说她重病。顾然只以为是她又要折腾什么花样,本不予理会。
可是等到她身边贴身伺候的那个叫桔绿的丫头也哭着跪在院外。
他才惊觉她可能是真的生了病。
一连串的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一面自己也脚步不停得走向她的屋子。
看见床前跪着的下人们,顾然心头涌上一股寒意,顾不上什么仪态风度,几乎跑着到了床前。
只见她脸色潮红,双眼紧闭,整个人迷迷糊糊得嘟囔着什么。
顾然行军多年,会些浅薄医术,当即就抓起她的手腕来。
不过几息的功夫,顾然就好似被人从后脑勺砸了一拳。
脉息轻浅,似有似无。
很快,大夫也被木青提溜着到了芜青院。
等到大夫把过她的脉象后,来不及向他道明病因,只一阵阵催促着让人去准备催吐汤药和解毒汤。
顾然听到这些话,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中毒了!
一旁的桔绿更是吓得浑身发软,瞬间跪倒在地上。
“回侯爷,姑娘今日白日里还好好的,是晚间用过晚饭后,奴婢去准备洗漱东西才发现姑娘的不对劲,当即就喊人去了外院向您禀报。”
“那她晚间吃过什么东西?剩下的饭菜在哪里?”
桔绿内心正惶恐不已,见侯爷还愿意问她的话,很快压制着恐惧会起了话。
“回侯爷,姑娘今日午后用了不少糕点,晚饭只用了半碗粥,晚上剩下的饭菜没有送回厨房,都被姑娘赏给我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丫鬟们吃了。”
“……可是,可是奴婢们并无一人有什么不适啊!求侯爷明查!”
顾然有底气相信芜青院里,还没人敢对他撒谎的。
既然晚饭没有问题,那就是吃了别的东西中了毒?
午后用了不少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