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家有二十个陶瓮,李叔家的竹篾
声音渐远时,苏惜棠突然听见风里有异样的响动。
她走到院门口,望着村外那条被晒得白的山路,山风卷着细沙扑在脸上,像谁在远处磨牙。
要变天了。她轻声说。
夜幕降临时,灵田空间里的稻苗已长到齐腰高。
紫斑顺着叶脉爬满叶片,每片叶子相触时,都出细密的声,像无数小雷藏在绿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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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棠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尖,指尖刚碰到紫斑,耳边突然炸响——
拆阵!
这声断喝像块烧红的铁,穿透夜色砸进村里。
苏惜棠猛地抬头,看见观星台方向腾起一片火光,有个玄色身影立在祈泉阵心,道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正是多日未见的裴昭。
他手里举着那方青铜牌,在火光里泛着冷硬的光:以天之名——
话音未落,灵田空间里的稻浪突然翻涌。
千万片叶子同时震颤,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像有千军万马在云端踏过。
苏惜棠望着稻穗上凝结的水珠,突然笑了——这雷声,比雨重。
苏惜棠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望着灵田深处那株最高的雷音稻,紫穗上凝结的水珠正顺着叶脉滚落,滴在焦土上出的轻响——这是今夜第三十七滴。
井壁传来的震动比昨日更剧烈,像有活物在地下啃噬岩层,那是第七轮祈泉阵启动时,七百人齐声念诵的引云咒顺着地脉传来的余波。
这声断喝像块烧红的铁,穿透夜色砸进灵田。
苏惜棠猛地抬头,额前碎被突然卷起的山风掀到耳后——观星台方向腾起一片火光,玄色道袍在火舌里翻卷,正是裴昭。
他手里举着青铜牌,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人力岂能驱云?
尔等妄作,终将招来天火!
关凌飞的低吼从院外炸响。
苏惜棠退出空间时,正撞进他带着松脂味的怀抱。
他腰间的长弓还带着体温,肩头苍鹰的尾羽扫过她脸颊,爪间沾着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裴昭带了五个钦天监术士,说要烧了祈泉阵的引魂木。
去观星台。苏惜棠扯下他腰间的火折子,转身时撞翻了墙角的陶瓮。
瓮口朝下的瞬间,她看见内壁凝着细密的水珠——这是小桃说的有了成效。
山路上的碎石硌得脚底生疼。
等他们跑到观星台时,裴昭正举着青铜牌砸向阵心的引魂木。
那棵百年老槐被晒得树皮皲裂,却仍倔强地撑着最后几片枯叶。
术士们的桃木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其中一人已点着了浸油的火绳。
唳——
苍鹰的尖啸撕裂夜空。
关凌飞松开臂弯的刹那,它如利箭般俯冲,翅尖扫过裴昭头顶。
玄色带地断裂,银簪坠着的玉珠滚进草窠。
裴昭踉跄后退,道袍下摆沾了泥,抬头时正撞进苏惜棠喷火的眼。
你说人力不能驱云?她抄起脚边的石片,朝引魂木根部的泥坑砸去。
焦土地裂开条缝,雷音稻的紫穗突然从缝里钻出来——不知何时,灵田的稻苗竟顺着地脉蔓延到了观星台!
噼啪!噼啪!
细碎的电弧在叶尖跳跃,连成一片蓝色的光网。
裴昭的青铜牌突然烫,他慌忙松手,铜牌落地。
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声音里混着稻叶震颤的轰鸣,像有千军万马在云端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