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海准备的“最好房间”是营地中央一间相对独立的木屋,看起来比别的营房整齐干净些。但一进屋,慕容晚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房间里有股淡淡的、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而特意喷洒的劣质熏香味,仔细分辨,还能嗅到一丝极淡的、与秃鹫岭“毒人”洞中某些药材相似的气味。
南宫烨也察觉了,他给了慕容晚晴一个眼神。
慕容晚晴微微点头,将阿蘅放在铺好的床铺上,对孙德海道:“孙将军,我这侄儿途中突急症,需要安静休养,可否让人送些热水和干净布巾来?另外,营中可有军医?”
孙德海连忙道:“有有有!末将这就去唤军医!热水立刻送来!”他转身出去吩咐,态度殷勤得过分。
趁他离开,慕容晚晴迅检查房间,在墙角不起眼处现了一些尚未清理干净的、暗红色的粉末痕迹。她用指甲挑起一点,捻了捻,又闻了闻,脸色更沉:“是‘血焰砂’的残渣,南疆邪术常用的一种媒介,能激和引导某些阴毒。”
南宫烨眼神冰冷:“看来这孙德海,不止是递过门生帖那么简单。”这营地,恐怕是太子布置在边境的另一个暗桩,甚至可能与“毒人”之事有关!
很快,热水和布巾送来,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军医也背着药箱来了。老军医为阿蘅诊脉后,面露难色,只说是“风寒入体,邪气郁结”,开了些最普通的驱寒药。
慕容晚晴谢过,打走军医和送水士卒。她亲自用热水为阿蘅擦拭降温,又给他喂了些稀释的灵泉水。阿蘅依旧昏迷,但呼吸稍微平稳了些。
“此地不可久留。”南宫烨低声道,“孙德海必已认出阿蘅,或至少起了疑心。他殷勤得过火,恐怕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指令或布置。”
“但他尚未撕破脸,我们强行离开,反而落人口实,且夜间山路危险。”慕容晚晴沉吟,“不如今晚将计就计,严加防范。王爷有伤,阿蘅昏迷,都需要休息。韩冲他们已在暗中戒备。我们只需小心饮食饮水,轮值守夜,熬到天明,再找借口离开。”
南宫烨看着她冷静分析、统筹安排的模样,心中赞赏,点头同意:“好。你带着宝儿和阿蘅在内间歇息,我守外间。”
“不行,”慕容晚晴断然拒绝,“你伤重,需要休息。我守夜。”
两人目光相触,互不相让。
最后,宝儿举起小手,奶声奶气地“裁决”:“爹爹受伤,要睡觉!娘亲也累,也要睡觉!宝儿……宝儿守夜!”小家伙努力瞪大眼睛,做出很精神的样子。
两人看着儿子稚气却认真的小脸,都有些哭笑不得,心头的凝重也被冲淡了些。
最终妥协:南宫烨和慕容晚晴轮流守上半夜和下半夜,宝儿“监督”爹爹必须先睡。房间内外,韩冲安排的亲兵和暗哨已悄然就位。
夜色渐深,营地篝火渐熄。木屋内,烛火摇曳。阿蘅昏迷在床,宝儿熬不住,挨着娘亲睡着了。慕容晚晴坐在桌边,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听八方。隔着一道布帘的外间,南宫烨靠墙而坐,长剑横于膝上,同样未曾入眠。
营地一片寂静,但那寂静之下,暗流汹涌。孙德海的房间灯火通明,隐隐有低语声传出。远处荒野,似乎有夜枭啼叫,一声,又一声,带着不祥的节奏。
而千里之外的东宫,太子南宫琛刚刚收到了落凤坡死士全军覆没、南宫烨疑似受伤但已逃脱的消息。
“哗啦——!”珍贵的瓷器被狠狠掼碎在地。
“废物!一群废物!四十七个精心培养的死士,杀不了他一个受伤的南宫烨?!连那个女人和野种都没碰到?!”太子双眼赤红,面目扭曲,哪里还有半分储君气度,“孙德海呢?那个废物传消息回来了吗?‘圣童’是不是在他们手里?!”
跪在地上的探子瑟瑟抖:“回、回殿下,孙德海刚刚密报,目标车队已入其营地,其中确有一昏迷男童,特征……与‘圣童’吻合。但烨王警惕性极高,随行护卫精悍,他不敢轻举妄动,请示殿下……是否按原计划,‘请’他们多留几日,等‘那边’的高手到来,或者……”
“或者什么?”太子狞笑,“等南宫烨的援兵到来吗?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本宫留在营地!能抓就抓,不能抓……就让他们永远留在那儿!包括南宫烨!本宫要让父皇看看,他器重的好儿子,是怎么死在边境‘匪患’手里的!”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南宫烨和慕容晚晴惨死的模样。
“还有,传信给北狄‘那位’,‘圣童’可能已落入南宫烨之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想要‘钥匙’,就得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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