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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规则排斥 失灵的科技（第1页）

赫拉的“注视”如寒潮过境，虽然短暂，却在舰队每个成员的灵魂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冰冷烙印，也让所有人都清楚意识到——潜伏与隐蔽，自踏入这片苍白疆域的那一刻起，便已化为泡影。他们暴露了，被这方天地真正的主人，以一种越物理距离的方式，“看”在了眼里。

然而，没等众人从这被更高存在“标记”的悚然中完全恢复，另一种更加现实、也更加令人不安的“不适感”，开始如同缓慢上涨的潮水，从舰队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件装备、乃至每一个人的身体感知中，悄然漫溢开来。

起初是细微的错位感。

“‘昆仑’号主惯性导航单元，坐标偏移量累计已达o标准分，出常规误差容限oo，且偏移方向呈现非线性的轻微摆动。”导航官的声音带着困惑，手指快敲击控制面板，试图重新校准，“星辰定位系统无法锁定任何已知星体，尝试以几何星图作为参照……匹配度低于o，且星图本身似乎在生缓慢的形态变化，无法作为稳定基准。”

“‘泰山’号报告，舰体内部微重力场生器工作正常，但部分区域乘员反映有‘轻微的头重脚轻’或‘局部失重’感，与实际重力读数不符。疑似……人体自身平衡感知与仪器测量值出现了系统性偏差。”通讯频道传来姊妹舰的通报。

紧接着，是能量系统的异常。

“‘玄龟’三号报告，‘壁垒协议’力场生器能耗上升了，力场稳定度下降了，原因未知。能量回路检测无故障，外部也无高强度能量冲击。”

“‘祝融-乙’单元反馈，‘燧火’反应炉核心温度波动加剧，输出功率稳定性下降约。净化神火的能量凝聚效率……似乎有难以察觉的衰减。”

“各舰常规动力系统，推进效率普遍出现-不等的非预期衰减。引擎监控显示燃烧效率、能量转化率均在理论值下限徘徊，但各部件工作参数正常。”

异常报告如同雪花般从舰队各个子系统传来，起初都是些微小的、在允许冗余范围内的波动，但累积起来，却勾勒出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正在以一种极其隐晦却无处不在的方式，排斥、削弱、干扰着来自“外界”的、基于人类认知科学所打造的科技造物。

真正的警钟，在舰队按照计划，谨慎地降低高度，试图靠近一处相对平缓、能量反应稳定的“光质平原”，并释放出数台“腾蛇·鬼影”进行前出侦察时，被猛然敲响。

“这里是‘鬼影-’，我已脱离舰队防御圈，进入低空侦察模式。侦测到前方五十公里处，存在小规模、低能量反应的不明实体，正在……呃？”

通讯频道中，侦察机驾驶员的声音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和模糊的惊呼。

“鬼影-？报告情况！”周平上校立刻呼叫。

“……见鬼！我的光学迷彩在衰减！能量消耗异常加剧！度……度提不上去！推进器响应迟滞！传感器……传感器受到强烈背景干扰，图像扭曲严重！”驾驶员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那些不明实体……它们现我了！正在向我靠拢！度……很快！不，是它们的度相对正常，是我的机动性下降了！”

全息战术图上，代表“鬼影-”的绿色光点，其移动轨迹突然变得笨拙、缓慢，而周围数个代表不明实体的红色光点，则迅向其聚拢。

“‘鬼影-’，立即撤……”周平的命令还未说完。

嗤——！

一道苍白、纤细、仿佛由纯粹光线构成的长矛，毫无征兆地从下方“光质平原”的某处阴影中激射而出，以远“腾蛇”此时机动能力的度，精准地命中了“鬼影-”的左侧机翼与引擎结合部！

没有剧烈的爆炸。被击中的部位，瞬间覆盖上一层苍白的、仿佛在急“结晶”的光芒。紧接着，那层苍白光芒如同拥有生命般，顺着机体结构飞蔓延，所过之处，装甲失去光泽，能量回路黯淡，符文熄灭！短短两秒内，整台“腾蛇·鬼影”侦察机，除了驾驶舱核心区域被紧急弹出的救生舱（同样覆盖上了一层暗淡的苍白）外，其余部分竟化作了一尊僵硬的、失去了所有能量反应的、仿佛由灰白石质与苍白光线凝结而成的“雕像”，翻滚着向下方“光质平原”坠去！

“敌袭！是规则攻击！”安卿鱼失声叫道，双手飞快地在控制台上操作，调取“鬼影-”被击中瞬间的全部监控数据，“那道攻击……蕴含强烈的‘秩序固化’与‘能量惰性化’属性！它直接作用于机甲的物质与能量结构本身，强行将其‘定义’为符合此地规则的、‘惰性’与‘有序’的状态！这不是单纯的物理或能量破坏，这是……规则层面的‘格式化’！”

“‘均势’装置！快启动，干扰这片区域的规则！”绍平歌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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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署在舰队外围的两台“均势”i型装置立刻全功率启动，乳白色的中和力场迅扩张。然而，力场与周围的苍白虚空接触，并未像之前对抗“金苹果”神域那样产生明显的对抗效应，反而像是泥牛入海，仅仅在力场边缘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力场本身的强度和范围，都出现了明显的衰减。

“‘均势’装置效果大幅削弱！”操作员惊呼，“本地规则场过于‘致密’和‘稳固’，‘均势’的干扰效率不足o！且装置自身能耗急剧上升！”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下方“光质平原”的阴影与褶皱中，更多那种苍白的、仿佛由光线凝聚而成的、形态介于“人形”与“能量体”之间的“存在”，缓缓“站”了起来，或“飘浮”起来。它们没有清晰的面容，只有大致的人形轮廓，浑身流淌着均匀的苍白光辉，手中握着由同样苍白光线构成的长矛、刀剑或弓箭。数量不多，约二三十个，但每一个散出的能量波动，都稳定在“川”境巅峰到“海”境初阶之间，更关键的是，它们的行动在这片苍白虚空中显得无比“协调”与“顺畅”，仿佛本就是这方天地的一部分。

“‘秩序之影’！赫拉神国最基础的规则衍生物与维护者！”安卿鱼根据“伏羲”急分析的数据喊道，“它们本身就是本地规则的一部分，攻击带有强烈的规则侵蚀性！常规能量武器对它们的杀伤效果会严重衰减！物理攻击效果……未知，但恐怕也不容乐观！”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话，两架负责外围警戒的“应龙-i”在接到攻击命令后，迅用“碎星”粒子炮锁定了两个最近的“秩序之影”。然而，原本足以洞穿重型装甲的高能粒子束，在命中目标时，却被目标体表那层苍白的流光大幅偏转、散射、削弱，最终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只在“秩序之影”的表面留下了几处迅“愈合”的光晕涟漪。而“秩序之影”的反击，那种苍白的光矛，却对“应龙”的护盾造成了远常规能量攻击的负荷，迫使“应龙”不得不进行高机动规避。

“‘玄龟’部队，前出掩护！用‘壁垒协议’迟滞它们的攻击！‘祝融’，准备覆盖射击，尝试用净化神火烧灼！”王磊沉声下令，心中却已沉了下去。他清晰地感觉到，己方的攻击像是陷入了粘稠的胶水，威力十不存五六，而敌人的攻击却带着这片天地本身的“恶意”，威力倍增。

“玄龟”组成的移动防线刚刚与“秩序之影”接触，暗金色的“壁垒协议”力场便与苍白的光矛、刀剑生了激烈碰撞。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能量对冲，而是两种“规则”的短兵相接。“壁垒协议”的“绝对防御”概念，在这片被“赫拉秩序”定义的领域内，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苍白光刃斩在力场上，不仅消耗能量，更仿佛带着某种“解析”与“否定”的意志，试图从规则层面瓦解“防御”本身的概念。暗金色力场剧烈波动，光芒迅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