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一个瓷杯就迎面飞来,他忙侧头伸手接住,看向靠在桌子旁的胥璜:“这么凶作甚?”
“夫人?”
胥璜一手把着另一只杯子,冷冷道。
凤岐关上门,慢慢走近她。
“这是最可信的方法,千手佛轻易不收女子。”
胥璜冷哼了声。
凤昭就是麻烦!
凤岐倒了杯茶,放到胥璜面前:“权宜之计,喝杯茶消消气,若你还是气不过,打我一顿,我不还手。”
胥璜端起茶缓缓饮了几口,又放下。
小小县衙,竟有如此好茶!
“那你就是不介意…啊…”
凤岐见胥璜没开口,以为她是消了气,可话还没说完,胥璜就一巴掌连拍带推打在他后脑上,只把他打的往前窜了两步。
“你!”
胥璜淡淡道:“你说的,不还手。”
凤岐脑袋嗡嗡响了会儿,才缓过神,紧咬住牙:“行!”
他长这么大,除了他老子还没人敢这么打过他!但该说不说,这力道真和他老子差不多。
“打也打了,消气了?”
凤岐揉了揉后脖子道。
胥璜白他一眼,扯了张凳子坐下,才道:“都查到什么了?”
“查的差不多了。”凤岐坐在胥璜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了口,而后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眼茶汤。
“这茶…”
“很好喝。”
胥璜道:“边境可没有这样的好东西。”
凤岐眯了眯眼。
“这是去年的贡茶。”
胥璜一愣,抬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我在玉京,自然有机会尝过这些东西。”凤岐放下茶杯,慢慢在手心转着,似笑非笑:“没想到这青桥县衙竟有贡茶。”
胥璜挑眉:“我听过一句话,偏居一偶的县令,就是土皇帝。”
凤岐冷哼:“那就看他坐不坐得稳这土皇帝了。”
“你到底问道了什么,怎么确定官匪勾结的?”胥璜正色道。
凤岐这才将了解到的告诉胥璜。
那片山地处锦西城与桐丘城的边界,早些时候刚有山匪出没时,两边联合出兵镇压过,也确实消停了一段时期后,可没过多久山寨却越来越大,两边你推我我推你,责任划分不够明确,便始终没有再出兵剿匪。
百姓们叫苦不迭,诉苦无门,只能强忍受着山匪的欺压,去年一次闹的狠了,百姓联名上书请县衙剿匪,县令当场就抹了泪,说并不是他不想剿匪,而是实在打不过,但为了百姓们的安危,他愿意派兵冒险一试。
结果可想而知,死了五个衙役,县令痛哭流涕,后悔不已,给了家属一笔丰厚的安葬费,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再管了。
百姓们从此也就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
凤岐能发现端倪是因为,他从其中一户人家口中得知,山匪每过一段时日就会乔装进城,还有衙门的兵卫每过一些时日也会路过一趟,通常是早上过去,次日回来。
距离青桥最近的县衙单程都要两日,从这么短的行程,还有山匪越来越猖獗的情况来看,凤岐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所以,他打消了报官的念头,带着三十七上门试探。
胥璜皱眉:“那万一是你猜错了,我们不是都要被困在这儿。”
凤岐耸耸肩:“那也没办法了,只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就赌一赌嘛。”
胥璜:“……”
“别这么看着我,换你,你赌不赌?或许你有什么更好的剿匪办法?”
胥璜沉默片刻,没否认。
换成她,她也会这么做。
“那你之后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