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想让丈夫去抓对方官场的把柄,可惜傅霆年行事谨慎,滴水不漏,滑不留手,什么也找不到。
这回进宫,她就是想看看女儿痊愈到什么程度,再商量出对策。
韩舒宜听过母亲传递的消息,沉吟不语。
“娘,傅霆年不动,不代表他没做什么,像他这样的人,忍不住的。家里继续派人盯着,拿到真凭实据,一举扳倒才好。”
“明白!”韩夫人谨慎的点头。
“对了,小表弟怎么样?”
韩舒宜问的是蔺讷言,跟着一块儿进京城,因为他提供的消息,马队的人论功行赏,都得了职位或者金银。
“他啊,差事做到不错,天赋还行。”提起娘家人,韩夫人笑意满满。
“这样也好,小舅舅也能放心,做贩马这行,还是辛苦了,以后多个路子。”
晋见时间一到,韩舒宜跟母亲依依惜别,还送上许多补品,还给小表弟专门送了些布料。
蔺讷言不喜装饰,不过混官面儿的,先敬罗衣后敬人,架势要拿捏好,免得被人看轻。
韩夫人回家,分礼物,暂住在客院的蔺讷言,格外不好意思,自己又吃又住的,还要收礼物。
韩夫人嗔道,“我们都是实在亲戚,讲究这些做什么?再说了,你大表哥日日当差,三表哥出门在外,家里连个说话的孩子都没有,不跟你亲近,跟谁亲近呢?”
韩夫人一腔热情,没处泄呢!
蔺讷言只得收下。
但他心想,姑姑和姑父对自己好,自己也不能吝啬,等第一个月月例了,去买点礼物。
他在集市上逛来逛去,始终没买到心仪的,就不免越逛越远,走到僻静处。
巷子口的一家木雕店,总算找到他入眼的,蔺讷言拿了起来,正要欣赏手工细节,突然现有个脏兮兮,乌糟糟的小孩,从他身侧擦过,躲到巷子拐角,堆放垃圾杂物的筐子里。
那里臭气熏天,小孩就跟闻不见似得,一头扎进去。
小孩刚藏好,就有一队家丁模样的人过来,凶神恶煞的,追着行人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小逃奴?
行人避之不及,都说没看到。
那些人到了蔺讷言面前,恶狠狠追问。
来了一段时日,蔺讷言也明白京城多豪奴,以貌取人不在少数。故而不答反问,“怎么说话呢,嗯?”
那些家丁见蔺讷言的衣着打扮,翩翩贵公子模样,玉佩簪样样精品,态度傲慢有底,先怯了三分。
家丁领头上前点头哈腰,恭恭敬敬问,“请问公子,有没有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是我家的逃奴,主家让我们去拿人。”
他们礼仪到位,蔺讷言才拿捏着开口,“没看到,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下人能来的?脏了地。”
这话叫对方脸上青了白,白了青,又不敢计较,匆匆检查一番,跑去下个巷子。
他们一走,蔺讷言立刻上前,把藏在杂物堆里的小孩提溜出来。
小孩受惊,张嘴就咬,正要咬到蔺讷言手腕上,被他及时躲过。
“来帮你的!躲到旁边铺子的包间去!”
小孩如同惊弓之鸟,并不相信蔺讷言会这么好心,死命挣扎,又踢又踹。
蔺讷言干脆一手刀敲到小孩后心,让他晕了过去,然后三两下把人塞进铺子的包间,自己叫了茶水,悠闲喝着。
不到一刻钟,那群家丁果然去而复还,再找起来,别说杂物堆,连耗子洞都要捅两下。
幸好自己动作快,蔺讷言感叹。
第216章
家丁骂骂咧咧,嘴上不干不净,都在抱怨逃奴的胆大妄为。
等他们一寸又一寸的搜查过,的确这里没人,这才匆匆离开。
蔺讷言在包间里候了半个时辰,没在去而复还,这才准备离开。
有个小孩不方便骑马,他使银子,叫小儿帮他叫了轿子,从后门离开,动作快的很。
都把人带回去了,他才开始愁,这么大个孩子,该怎么安顿啊?
韩夫人正巧过来看侄子,见到一个脏兮兮的孩子,惊讶道,“从哪儿捡的?谁家孩子?他爹妈该急了。”
这半大不小的样子,可能也就十岁,瘦的呀,胳膊上一点肉都没有。
蔺讷言顺势道,“我也不清楚,就是路上捡的,有人说是逃奴,我看着不太像。。。。。”
蔺讷言交代经过时,睡在榻上的小孩猛然惊醒,现自己睡的地方不对劲,蹭一下缩到床脚,一挥手就摔了花瓶,握着瓶口,防备着。
韩夫人吃了一惊,“你说不像逃奴,我真信了。。。。。”
这警惕又防备的样子,更像是饱受折磨的孩子应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