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惠妃还没回来?”
“回娘娘,是的。”
“这都快天黑了,真是,本宫去找找吧。”
棠姐姐不是不稳重的人,晚归都不说一声,一定是有什么意外。
韩舒宜说做就做,安顿好孩子,跟采星一起提着灯笼准备找人。
东六宫都走遍,这才听到前方惠妃迟疑的声音,“宜妹妹?”
“是我。”
前方出现惠妃的身影,她露出无奈的苦笑,抬了抬手,“先回去吧。”
韩舒宜靠近,握着惠妃的手,现她手腕还在不自觉的抖动,显然是累极。
她大吃一惊,正要问,惠妃嘘了一声。
隔墙有耳,回去再说。
回到怡心殿,遣退宫人,内室只有惠妃,韩舒宜和采荷,她才说出今日经历。
自从跟着紫嬷嬷去了福寿宫,就被留在侧殿,一刻不歇,抄了一整天的经书。
惠妃觉得手腕抄疼了,刚想放下,紫嬷嬷挑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娘娘可是嫌弃了?不想给太后抄经书?”
翠嬷嬷一言一行,都是代表太后,惠妃哪儿能顶着干?一顶不孝母后的帽子扣下来,谁也顶不住。
惠妃只能咬着牙,写写停停,硬是耗到现在,才写完一本经书,被允许回来。
“那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啊!”
采荷跟着惠妃在福寿宫,她气急了,“翠嬷嬷说抄经之人,心思要沉,不能沾荤腥,一整天,就给娘娘喝了一碗清粥!”
采荷边哭边说,“熬这么一天,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韩舒宜听完气的胸膛不停起伏,换成旁人,她定要打上门去,讨回这个公道!
可那是太后!再气只能憋着。
“采荷,你去端点汤来,让棠姐姐先喝,再去准备药膏。”
韩舒宜把人支开,才好说话。
惠妃摊开手,苦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儿得罪了太后。”
“太后也不会无的放矢,想来还是有什么事生了。”韩舒宜握着她的手,“明天,若是太后还要为难的话,姐姐就装晕,总之先顾好自己,我去想办法打听,是不是前朝生了什么事。”
太后若是不喜欢惠妃,早就为难了,何苦等到现在,再来施展这种婆婆折磨儿媳的小手段?
小手段,最大的用处是出气。
“我尽力而为。”惠妃勉强一笑,“先用饭吧。”
惠妃手腕酸疼,连举筷子都费力,只能用勺子吃饭。
越看越上火,韩舒宜忍了又忍,才忍下去。
次日,照旧先去给皇后请安,今日是不用去福寿宫的。
可笑吟吟的翠嬷嬷专门候在一边,“请”惠妃去福寿宫。
旁人羡慕的眼神投到惠妃身上,都以为是她得了太后的青睐。
中间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