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岗时间被改,张福顶替李全。
一个亲信,一个她的人。
她看向沈晏清:“你路上有没有现什么痕迹?比如马蹄印方向?”
“有。”他说,“他们撤退时往北去了。而且马蹄印很浅,说明马背负重不大,可能是轻骑快撤。不像普通山匪劫完货还要驮走财物。”
“北边……”她喃喃。
那是通往边关的方向。
沈晏清忽然抬头:“母亲,我还捡到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是一小片烧焦的布条,黑色,边缘有金线。
“这不是山匪穿的衣服。”他说,“我在边境集市见过,这种布料只有邻国贵族才用。”
江知梨接过布条,指尖摩挲了一下。
金线织成的花纹,和令牌上的图腾一致。
她把布条和令牌并排放在桌上。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山匪背后,可能根本不是为了钱?”
沈晏清摇头:“我不敢断定。但他们行事太有章法。而且那个领临走前说的话,也不像山匪会说的。”
“此路我开,此山我守。”她重复一遍,“这不是拦路抢劫,是宣示主权。”
“就像划地盘。”他说。
江知梨看着他。
前世那个颓废少年,如今竟能冷静分析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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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夸他,只问:“你怕吗?”
沈晏清笑了下:“怕。但我更恨。”
“恨谁?”
“恨那些把我当棋子的人。”他说,“我以前觉得,只要躲着不出头,就能活下来。现在我知道,躲没用。他们迟早会动手。”
江知梨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查。”他说,“从这条布料查起,从令牌查起,从北境的接货人查起。我要让他们知道,沈家三子不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江知梨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天边微亮,晨光照在院子里的石板上。
她开口:“你记不记得,半年前你第一次押货去边境?”
“记得。那时您让我走小路,别碰官道。”
“为什么?”
“您说,官道太平,反而容易出事。”
“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了。”他说,“太平的地方,是因为有人让它太平。一旦那人不想太平了,路就成了死路。”
江知梨转过身:“你比以前明白了。”
“是您逼我明白的。”他说,“您从来不救我,只告诉我哪里有坑。摔过几次,自然就学会绕路了。”
江知梨没说话。
她确实没救过他。她知道,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有些痛必须自己扛。
但她也清楚,这一次不一样。
山匪、令牌、布料、北境——这些线索串在一起,指向的不是一个劫财的团伙,而是一个更大的局。
她坐回案前,提笔写下几个字:查北境七日前出入记录,调边关驿站马匹登记,翻三个月内所有与邻国有关的文书。
写完,交给云娘:“立刻去办。”
云娘接过纸条就要走,又被她叫住。
“等等。”她说,“再去库房取一份旧地图来。我要看北境通往我国的三条暗道。”
云娘点头退下。
沈晏清坐在原地,忽然说:“母亲,您是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
江知梨看着他:“你听说过前朝余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