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指望他能记住,更没想到他会用得这么准。
但她也知道,战场瞬息万变,光靠一句批注远远不够。真正让他打赢的,是他自己下了功夫。
她对亲兵说:“回信拟好了吗?”
“拟好了,等您过目。”
“不必。”她说,“直接出去。就说——一切如常,家中安好,不必挂念。”
亲兵领命而去。
沈棠月这时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袖子:“母亲,我能给二哥绣个新的护心镜吗?上次那个,可能脏了。”
江知梨低头看她。
小姑娘眼里闪着光,不是单纯的欢喜,而是藏了一丝倔强。
她想起前世,这个女儿被人骗得家破人亡,最后死在荒村野庙。今生她早早点醒她,让她看清那些虚情假意,如今她终于学会了主动去做些什么。
“好。”她说,“你去绣。颜色要红,别用浅色。”
沈棠月用力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沈晏清站在原地,忽然开口:“母亲,我也有事要做。”
“说。”
“城外商路最近不太平。我想把库房里的药材提前运走,趁现在没人注意我们。”
江知梨看他一眼:“你想得远。”
“是您教的。”他说,“风起于青萍之末。二哥打了胜仗,有人会坐不住。”
江知梨沉默片刻,点头:“准了。你去办,但别走官道。”
沈晏清应声退下。
厅里只剩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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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供桌前,点燃一支香。不是为了祭拜,只是为了有个理由坐着不动。
心声罗盘今日还没响。
但她知道,快了。
果然,临近申时,耳边突然响起一段念头:
“封侯令到了,必须今晚动手。”
十个字。
她手指一顿。
封侯令到了?
那就是说,真正的旨意已经入城,只是还没送到府上。
而“今晚动手”,说明有人想在封侯之前做点什么。
她立刻站起身,唤来云娘:“去查宫门记录,今天有没有特使进城?另外,让周伯盯住柳烟烟的院子,她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云娘领命而去。
她回到案前,打开账本。
这次她翻的是府中仆役轮值表。
一条记录引起她的注意:
“戌时换岗,东角门由张福接替李全。”
张福是陈老夫人的亲信。
而李全是她的人。
她合上账本,冷笑一声。
看来,是有人打算在换岗时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