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月绣的护心镜。让她哥哥带在身上。”
云娘小心包好,揣进怀里,快步离去。
江知梨坐回椅中,揉了揉太阳穴。
她知道这一仗不能输。沈怀舟在前线每多待一天,风险就多一分。而敌人换了陷阵营,说明他们已经开始拼命。
这不是普通的劫囚,是冲着灭口来的。
她想起昨夜心声罗盘响过一次。
只有五个字——
“杀将夺印信”。
她当时没明白是谁要杀谁,现在懂了。
前朝余孽想杀了押送官,夺走那份盖着礼部侍郎印的调兵令副本,再嫁祸给陈家,一举搅乱朝局。
可他们不知道,真正握着证据的人,是她。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阳光正好,几个仆人在扫地,一切如常。
但她知道,平静之下,有人正在动。
她必须更快。
沈怀舟收到信是在傍晚。
他刚巡查完营地,坐在帐中擦剑。亲兵进来递上信封。
他拆开,先看到图。
一眼就懂。
“好。”他低声说,“就是这里。”
他手指划过图纸上的路线,嘴角扬起。
母亲还是那样,总能抓住最关键的那一点。
他继续翻,现夹层里还有东西。
抽出,是一块布包。
他解开。
铜镜映出他的脸。
背面绸布上,绣着一行小字:兄长安好,妹心常念。
他愣住。
过了几秒,轻轻笑了。
“我妹……长大了。”
他把镜子收好,放进贴身衣袋,然后叫来副将。
“传令下去,按图布置。”
副将接过图一看,皱眉:“这路太险,绕后要过断崖。”
“能过。”他说,“夜里走,每人嘴里含木片,不准说话。”
“可万一摔下去?”
“不会。”他盯着地图,“我娘算过风向和时间,今夜无月,适合潜行。”
副将还想说什么,他抬手打断。
“照做。”
副将只得领命出去。
帐中只剩他一人。
他再次拿出那面镜子,指腹摩挲着背面的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