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梨接过信,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和之前那封外文信如出一辙,只是更潦草,像是匆忙写就。
“他们开始急了。”她说。
“可咱们的生意怎么办?”沈晏清皱眉,“再这样下去,不止赔钱,连供货的商户都要断了关系。”
“生意可以停。”她把信扔进烛火,看着它烧成灰,“但现在不能乱。”
“您是说……停运?”
“所有商队,即日起停运。”她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道令,“通知各路掌柜,货物一律入库,人员撤回城内。若有违令者,逐出商行。”
沈晏清盯着那张令,没接。
“可这样一来,咱们等于把路让给了他们。”
“让他们走。”她说,“他们以为抢了货就是赢,其实是在往网里钻。我们等的,就是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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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咬牙:“可万一他们真把火雷仿出来了呢?二哥那边还在用这个破敌。”
“仿不出来。”她冷冷道,“缺的那道工序,只有我知道。他们要是敢试,炸死的只会是自己人。”
沈晏清沉默片刻,终于伸手接过那道令。
“我会立刻传下去。”
江知梨点头,忽然又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那个穿紫裙的女人?”
“您说谁?”
“常去陈老夫人屋里的那个。”
沈晏清想了想:“昨天好像看见她在花园转了一圈,后来去了厨房,说是给老太太炖参汤。”
江知梨眼神一沉。
“查她。”她说,“她送的每一样东西,都给我验过。还有,盯住账房刘先生,看他今天见了什么人,写了什么单据。”
沈晏清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她叫住他,“你让城东私驿的探子,今晚就去南坡破庙。不要动手,只许看。我要知道,庙里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换岗,有没有携带兵器。”
“您是要动手?”
“还不。”她说,“我要等更大的鱼露头。”
沈晏清走后,江知梨坐在桌前,盯着那堆信件出神。她伸手入袖,心声罗盘忽然震动。
【内应将动】
五个字,一闪即逝。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已变得锐利。
她站起身,走到墙边暗格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支短笛。这是她早年在侯府用过的信号器,能传音百步,只有亲信才懂其声。
她放在唇边,吹了三长两短。
不到半盏茶工夫,云娘回来了,手里多了个木匣。
“刘先生今早写了两张药方,一张送去济世堂,一张留在案上。”她打开匣子,“我调换了送去的那张,这张是原稿。”
江知梨接过药方,展开一看。表面是寻常补气方子,但某些药材的用量明显异常。她拿笔蘸水,在纸上轻轻一抹,一行小字浮现出来——“货已备齐,明日午时交接”。
地点没写,但“货”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